他聲音本就好聽。

眼下刻意壓低,愈加溫醇。

像是有電流在耳邊流竄,帶著微微的酥麻。

遠遠看來,兩人的姿勢和其他情侶沒有什麼區別。

司扶傾耳力極好。

她能夠聽出來,圍過來的那些人腳步遲疑了,停在了原地。

半秒的時間,司扶傾反應了過來。

她狐狸眼微眯了下,不緊不慢地應了聲:“要抱呢。”

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

反正她腹肌都摸了。

“回去抱。”鬱夕珩神色不動,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聲音放低放輕,“還有幾步路就到家了,我們不鬧好不好。”

司扶傾眉挑起。

這個男人怎麼比她這個影后還會演戲?

她的本行,她不能輸。

“不好。”司扶傾歪歪頭,狐狸眼眨了眨,“就要抱。”

這句話一出,鬱夕珩沉默了下來。

司扶傾給自己點了個贊。

很好,還是她技高一籌。

然而,只是幾秒的停頓,司扶傾聽見他好笑般地嘆了一口氣,說:“真是拿你沒辦法,那就抱一會再走。”

他伸出雙手,慢慢地環住她的腰。

男人身上的月夜桂香也驟爾濃烈,徐徐將她包裹了起來。

兩人距離只剩下一寸,但依舊沒有接觸。

這回輪到司扶傾沉默了。

她平靜地回視著面前的年輕男人,和他狹長的瑞鳳眼對上。

也是忽然間,司扶傾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慢慢地回想起她剛甦醒的那一夜,她眸光深眯,視線緩緩下移到男人修長的雙腿上,眸裡的探究越來越深。

同時,她也沒有停止對四方的偵查。

正在包圍這裡的人又動了,但這一次是折返的聲音。

即便他們用只有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音在交談,司扶傾還是很清晰地聽到了一句話。

“媽的,服了,根本不在這裡,這裡只有一對對狗情侶,給老子透露假訊息就是讓老子被狗糧糊?”

“你說這些狗情侶裡面有他?放屁,他是會接觸女人的人嗎?”

司扶傾;“……”

那還真是可憐啊。

這幾分鐘的時間尤其漫長。

直到異聲徹底消失,鬱夕珩收回了手,語氣依舊平穩:“好了,起來了。”

司扶傾直起腰,很是遺憾:“老闆,我都準備好了,為什麼不讓我打架?你這還要出賣色相,委實不划算啊。”

鬱夕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以為你手上的傷好了?”

“嗯?”司扶傾低頭,“是啊,都拆線了,而且我一隻手也能對付,你不是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