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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逃到自己洞中一臉狼狽的孟優和孟獲,朵思連忙起身迎了上去,將位置讓給了孟獲,而後給他們兩人端來了兩杯水,疑惑的問道:“大王因何如此模樣?”

“唉...”孟獲擺了擺手,仰天嘆息道:“倒是某大意了,此前某一直帶兵和江寧交手, 只道他江子奕乃是徒有虛名之輩,僅僅會懲些口舌之利罷了,卻沒想到他竟如此厲害!”

“現在看其行軍手段,倒是頗有大將之風!”

“江寧帶兵,雖勢強而不倨,雖力勝而不驕,一路都在穩紮穩打的前進。先是免戰不出用來挫我軍氣勢;後以王平、馬忠之敗驕我大軍之心;在那之後又派遣趙雲、魏延左右大軍設下埋伏,主攻我蠻軍肋部,亂我大軍陣腳;最後另起一軍抄其後路。誘敵、埋伏、收尾...環環相扣,當真沒給我留下半點機會啊...”

“大王勿憂!”見孟獲言語間頗為頹廢,似乎內心已經對江寧有了懼意,朵思笑了笑,開口寬慰道:“大王且放寬心,我等祖居銀坑山中,有三江之險,重關之故,麾下更有數萬人馬嚴陣以待,便是江寧有著通天徹地之能,恐怕也難以攻破三江城!”

聽到這話,孟獲眼神裡也燃起一陣光亮,不過一想到江寧的手段,他眼裡的那絲光亮也不由得熄了,而後長嘆了一口氣,低聲喃喃道:“雖然三江城三面臨水,只有一面旱路可進,但是江寧麾下兵馬何止十數萬?便是強攻, 三江城恐怕也守之不住啊...”

“這...”

說到這,場上的三人也都沉默了。

就在此時,孟優似乎想起來什麼,而後往前走了一步,看向了孟獲。

“大兄,怎忘記了八納洞洞主?兄長只需修書具禮,親自前往洞中求之,若此人應允,何愁蜀兵不克?至於三江城...某便和朵思大王一起死守此處,以拒漢軍兵鋒!待大兄帶著援兵趕來,擊退甚至擊殺江寧也未嘗不可能!”

“八納洞洞主...木鹿麼...”

想到木鹿的能耐,再加上朵思和孟優的話,兩相結合,讓孟獲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也因此下定了決心。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西南方向,而後握緊了拳頭猛地砸向了桌案,站了起身,低喝道:“便依兄弟二人此計!”

“這一次...決不能讓江寧在往前一步!”

“務必將其阻攔在三江城外!”

......

卻說江寧這邊,等他收攏完孟獲的潰軍帶著麾下大軍來到三江城下, 已經是半月之後了。

當他看到城牆上嚴陣以待的朵思所部, 眉毛也不由得微微蹙起。

這城...屬實不是很好打啊!

三江城之所以被稱之為三江城,乃是因為瀘水、甘南水、西城水,三路水會合,故為三江;

而三江城作為他江寧南下對付孟獲的咽喉之地,其三面傍江,只有一面是旱地,若要進攻,就必須從這一條旱路前進。

其難度...可想而知!

“子奕,我等可要強行攻城?”

“強行攻城麼...”

江寧抬頭看著眼前的地勢,而後又看向下首這幫蠢蠢欲動的武將們,而後搖了搖頭。

“不可!”

聽到江寧的這個命令,場上眾將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瞬間蔫了下去。

“論兵馬,我等眼下有近二十萬帶甲之士;論武器裝備,我等更不知勝過這幫蠻兵凡幾;論武將,子龍、文長更是勇冠三軍,單以武力來說,哪怕再多幾個他孟獲又如何?”

“這樣富裕的一場仗,我們怎麼打不能贏?為何要選擇傷亡最大,風險最大的一種呢?”

江寧沒有理會場上將士們的好戰的情緒,而是選擇了一個最穩妥的做法。

只見他招了招手,看向了王平,開口道:“吩咐工匠,就地取材,星夜趕造投石車,另外子均可速去帶領此前抓回來的蠻兵俘虜,即刻去沿江兩岸運送巨石至三江城下,以待攻城之便!”

“末將領命!”

說完這些,江寧又把視線轉向了下首董荼那和阿會喃,開口道:“你二人乃從蠻軍投靠而來,寧也知爾等拳拳報國之心,眼下寧正有一要緊之事,必須吩咐於你們二人完成!”

見江寧如此重視自己,董荼那連連抱拳道:“請軍師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