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的趕到也算緩解了場上眾人的尷尬氣氛,眾人給江寧行了一禮,齊聲道:“拜見軍師!”

“免了免了!”江寧揮了揮手,直截了當的開口道:“諸位大臣想必也都清楚,江陵城現在正是防守空虛的時候,眼下城內紛亂四起,地痞流氓各處鬧事,但是官府每每帶兵去抓捕之時,總是能被其“險而又險”的逃脫,不得不說,這當真‘巧合’的緊啊!眼下正值風雨飄搖之際,還望各位大臣勠力同心才是!”

江寧剛說完,只見費禕往前走了一步,抱拳道:“軍師...禕有罪...請軍師責罰!”

“嗯?”江寧疑惑的問道:“費大人這是什麼話,這些時日江陵政務,你處理的井井有條,若說有,也只是有功,又有何罪?”

費禕略顯羞愧,抱拳道:“受軍師信任,城內大小事務皆繫於己身,但是眼下江陵城卻出了如此差錯...禕甚慚之!”

“請軍師責罰!”

江寧微微一笑,開口道:“費大人言重了!”

“若說江陵城內有此現狀,寧亦有很大的責任啊!”

聽到這話,場上眾人也都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江寧。

只見江寧淡淡的解釋道:“實不相瞞,此次江陵城亂,確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各位也都清楚,寧這段時間準備修改頒佈有關行商的稅令,這裡面必然存在一些利益糾葛,當事情已成定局之時,這些利益既損者自然狗急跳牆了!”

“不過眼下不是討論歸責的時候,各位還是想想究竟要如何處理此事吧!”

江寧這話一出,場上眾人也都陷入了沉默。

正如江寧所言,在如此嚴苛的律令下,那些地痞流氓還敢頂峰作案,官府甚至還拿他們沒有辦法,這簡直不合常理!

在他們的後面,必定有著一張大手在其中操縱!

但是這些地皮流氓也不過是一些小卒子,他們也只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傀儡罷了,單單拿下他們根本就無濟於事,敵在暗我在明,屬實不好處理!

費禕略作猶豫,抱拳朗聲道:“啟稟軍師,禕有一言!”

“哦?費大人但講無妨!”

“在禕看來,眼下江陵城中只是地痞鬧事的話,倒是於大局無損,頂多算疥癬之疾!若是這幫幕後之人想讓江陵生亂,必定還有後手待發,卻是不得不防!”

“在禕看來,他們看中的無非就是江陵城內防衛空虛,人手不足,所以才派人四處生亂,藉以讓我等疲於奔命,消耗我們的精力,其目的就是為了下一步行動!”

“而能夠讓江陵徹底亂起來的地方也就那麼幾處,其一,城主府。若是這幫人控制了城主府,換句話說,若是控制了荊州牧亦或是軍師你,不管你們中哪一個出了事,江陵瞬間便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地步!”

“其二,糧草後勤。現在的江陵城容納了各處百姓四、五十萬,人吃馬嚼,幾乎每天損耗的糧草都是個天文數字,一旦糧草被燒燬,百姓勢必會造成恐慌,屆時民心思變,倒逼官府,江陵必然會生出大亂!”

“其三,城門防衛。不管這幫牛鬼蛇神如何隱於幕後,當亂事一起,我等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城門處必然防衛森嚴,所以不管是防患於未然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這些人勢必不會放過奪取城門,至於究竟是哪一面城牆...一時間禕倒是難以做出判斷!”

費禕越說,江寧的眼神也就越亮,不愧是自家師兄都稱讚的能臣幹吏,所思所想幾乎和自己不謀而合,若不是這裡還有其他人,江寧恨不得直接原地給他鼓掌!

“值此三處,只要我等佈下重兵,那些宵小之徒便難以成事!只要等到大軍趕來,一切陰謀詭計便可不攻自破!”

“哼!費大人說的倒是輕鬆!”只見楊儀冷冷一笑,開口道:“依費大人的意思,只需要派兵把守那些重要的地方,至於城中的百姓,官府就不管了?若是百姓鬧將起來,官府又作何解釋?再說,等到大軍回返,豈不是要等上數月?讓那些宵小之徒在江陵為非作歹數月而不加以遏制,此言...簡直荒謬!”

“這...”

楊儀的一番話,卻是把費禕堵得啞口無言,他語氣一滯,開口道:“那不知威公有何妙計教我?”

“呵呵...”楊儀瞥了一眼費禕,一臉自信的看向了江寧,抱拳道:“在某看來,堵不如疏!若是任憑那些藏於幕後之人肆意妄為,江陵城必定被破壞的千瘡百孔,或許這也正是他們這些幕後之人想要達到的目的也說不定!到時哪怕江陵城勉強保全,但是卻殘破不堪,後續我等又要如何治理?”

“所以在吾看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只需要給儀一萬兵馬,定能揪出這幕後之人!”

江寧臉上漏出了一絲古怪的表情,他若是能騰出一萬兵馬,還用楊儀在這大放厥詞?不過他也沒有直接點破,而是開口問道:“那楊大人打算如何做?”

“呵...”只見楊儀一臉殺意的說道:“軍師曾言,疑罪從重,儀深以為然...”

好傢伙,楊儀這是拿自己說的話來堵住其他人的口了!

而且觀之神態,殺意極重!

對比楊儀和費禕兩人的計策,一個傾向於被動防守,一個傾向於主動進攻,但是面對於眼前的困境,江寧覺得...二者皆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