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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統的重傷,究其原因,其實也是他自己親手造成的,而這裡面有一個人物是不可忽視的,那就是——高沛!

正史上,劉備和龐統誘高沛和楊懷二人前來,擺下鴻門宴,在席間殺了二人,他們兩個的身死,也代表著劉備和劉璋的徹底翻臉,掀起了奪取益州之戰的開端。

而眼下,雖然高沛和楊懷並沒有被劉備斬殺,但是白水督楊懷卻在之前一戰中被馬超擄去,緊接著高沛便棄了楊懷獨自返回成都回稟劉璋。

也正是高沛的“讒言”,使得劉璋在猶豫不定中選擇了出兵。

時間還要推向高沛返回成都那天...

那日,劉璋在內殿接見了滿臉血汙的高沛,看著眼前衣衫不整的親信,劉璋心裡倒是頗為憐惜。

而高沛似乎也算準了劉璋的心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主公...主公!劉玄德...劉玄德狼子野心,欲殺了沛和楊將軍奪取白水關!而後...而後便是進取涪城、雒城,沛察覺到此人陰謀,怕主公不知此僚的陰險,因此連夜趕回來報信!”

此時的高沛似乎變了一個人一般,甚至還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水,看起來倒是頗為悽慘。

“啊?!”聽了高沛的話,劉璋卻愣了一瞬。“高...高將軍,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

“怎麼可能呢?不會的...玄德不會這樣做的...”

“玄德不負孔文舉(孔融)、陶恭祖(陶謙)、劉皇兄(劉表)...自然不會負我...”

“璋和玄德同為皇室宗親,他必然不會的...”

聽見劉璋在那喃喃自語,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樣子,高沛連忙開口道:“主公,此事若是再不早做決斷,一旦讓劉備這廝拿下雒城,我們就真的回天乏術了啊!”

高沛的連哄帶嚇,也讓劉璋一時間沒了主意。

“這...這...高將軍,那我等目前...且...且為之奈何?”

高沛沉聲道:“為主公業,需速召諸位軍師、將軍,商議一起抵禦劉備!”

聽到這,劉璋似乎也頗為認同,急聲道:“對...對...對!速召幾位將軍!速召大臣們議事!”

“至於出兵之事...且緩圖之...”

雖然高沛對劉璋決定緩出兵還是有些牴觸,不過自家主公的性子也就如此,不然也不會讓劉備入川幫忙一起抵抗張魯了。

見狀,高沛也只得識趣的閉了嘴,眼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至少不會背上臨陣脫逃的罪名了。

那出兵不出兵...就和他無關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哪怕他是劉璋的親信,同樣也是如此,他已經提醒到這個地步了,難道還要他怎樣?

死諫?

那不現實!

過了兩日,等到劉璋手下的文武大臣匯聚一堂的時候,他也把高沛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了諸將。

聽了這件事,場上眾人神情不一,卻是各自都有著不同的心思。

高傲如李嚴者,直接冷哼了一聲,似乎根本沒把劉備的這些兵馬放在眼裡,他本是鎮守一方的大將,而今卻被急招回來,想必心情不是很美好;

冷靜如黃權者,低頭正在沉思,倘若真的出現如此情況,他們要如何做才能擋下劉備的腳步?

至於張松,作為最早投誠劉備的那批人裡,此刻他的內心倒是頗為焦急。

他額頭上的汗水在不住的往下落,若不是場上眾人都在竊竊私語,掩蓋了他異樣的神色,恐怕他現在的表現已經足夠讓人懷疑了。

“高將軍言玄德欲奪我益州...諸位以為如何?”

鄭度此時往前一步,抱拳道:“左將軍縣軍襲我,兵不滿萬,士眾未附,野谷是資,軍無輜重。其計莫若盡驅巴西、梓潼民內涪水以西,其倉廩野谷,一皆燒除,高壘深溝,靜以待之。彼至,請戰,勿許,久無所資,不過百日,必將自走。走而擊之,則必禽耳。”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