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加更那就是加更,十天後。

江元從床上起身,又一盤墨汁用完,狼毫也掉到快寫不出字。

江元道:“我的筆恢復初始。”

毛筆在紙上寫下最後一句話,像是失去生機般掉落到桌上。

江元把桌上排列整齊的紙張一一收拾收起。

左手一沓三百詩詞歌賦,右一沓三十神話故事。

有這兩樣東西在,李玉和諦禪的瘋魔基本已經不用擔心。

想著全拿出去不好解釋,哪有一夢夢詩三百,一夢夢神三十的道理。

兩沓之中各抽取幾張揣到懷裡,推門而出。

十天的時間,除了吃飯上廁所,和偶爾思緒混亂在院中逛逛找靈感外,其餘時間一直在碼字。

雖然想著爆更,筆也可以自己動,但條件允許大腦不允許啊。

一天兩張紙就是人類的極限了,多碼一個字都感覺隨時要暴斃。

如今事了,像是還完債般渾身舒坦,連呼吸空氣都覺得清新不少。

正值午後,不是吃飯的時間,醉夢院一眾都在院中專注自己的事情。

也算在醉夢院住了有些時日。

現在的他們已經對江元沒有最初那樣忌憚,該做什麼做什麼,不再把自己整日關在屋內。

老周的眼盲已經痊癒,現在又躺到了門前讀一些帶顏色的書籍。

丫頭還是不喜歡說話,不和人交流,不過讓江元感到欣慰的是,那天掛在禿樹上的風箏已經被她取走。

那風箏還不錯,風大的時候飛的挺高,丫頭整日在空地之中跑來跑去。

沒聽到“阿彌陀佛”的諦禪本來就很正常,倒是和之前沒什麼太大差別。

唯一的變化可能就是現在的他一邊唸佛經,一邊讚美光影。

李玉已經比最初的狀態好太多,偶爾敢說敢笑,也敢和人交流,當然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還是獨自坐在角落裡,研究江元之前給他的幾首詩。

端雪祈呢,最喜歡的事情是下棋。

有次江元想借下棋趁機打打關係,但還沒走進涼亭裡,一柄細劍已經懸到他腦袋上。

吳敵更不用說,整日拖著自己的那條獸臂在院中呼嘯而來,呼嘯而去。

江元已從李玉口中得知,初入醉夢院那晚,李玉所做的事情皆是吳敵指使。

還有獨屬丫頭空地上的那幾棵禿樹,那是桃樹。

至於為什麼生機盎然的夏日,三棵樹上一片樹葉沒有。

吳敵爬到樹上把一片片新生的樹葉摘下的畫面完美解答了江元的疑惑。

這個半獸人,不僅暴躁易怒,精力充沛,且非常喜歡惡作劇。

丫頭雖然不願說話,但只憑她那麼喜歡風箏,和願意收下自己風箏,江元就有信心開啟她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