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八回 把酒且祝西風去,轉身無情夜煞人(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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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回,賈璉與任伯安之間,於揚州天然居宴饗甚歡,一老一少兩個,各懷鬼胎的傢伙。酒桌之上,彷彿多年未見的老友,旁邊的眾僚屬官吏也都見怪不怪了。
今天能來到這裡的,基本都算得上是任伯安的心腹。這些年來,他們跟隨在任伯安大人身邊,什麼陣仗沒見過?
能夠跟他們坐到一個桌子上在這裡說話的人,大多數的人,剛開始的時候一個個硬氣的很,但是在任大人的攻勢之下,最後一個個都會反過來抽著捧著,只希望得到更大的利益還有好處。
不管多麼牛逼厲害的人物,都逃不過真香定律的束縛。一個個都是口嫌體正直。
像賈璉這種,一開始就,賓主甚歡,如魚得水。甚至比較直接的,明裡暗裡的就表明了要好處的態度,也不是那種既做表子又要立牌坊的人。這些年來也不少,也是他們最喜歡打交道的那種人。
雖然賈璉表現出來的貪婪,讓除了任伯安之外的屬官都感到有些心剎。
這一位欽差大人的胃口真大,這是財與色兩樣都要,而且還沒有明確的表態。
不過,還是那句話,不怕他要,也不怕他要的多,就怕他不要,那種又臭又硬的茅坑裡的石頭,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萬分厭惡的。
而且以賈璉的身份,如果不開口,或者是要的少,他們的心裡面反而不安定。
如今賈璉看似獅子大開口的行徑,反而越發讓他們安心。賈璉也正是知道他們的這種賤骨頭心理,才會故意暗示的。
畢竟這群封建禮教長大下的人,哪怕他為非作歹,某種程度上,還是內心深處不自覺的遵守著一個比較內在固定的社會規則。
那就是敢於毫不避諱要好處的,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都表明了一個願意加入或者去做的態度。
收了錢又臨陣反水的事情,雖然也時有發生,但是在任伯安這裡,是絕對行不通的。
作為他的心腹,這群人都知道,這位任大人有一套能夠通神的殺器,如今,賈璉這種行為,肯定會被記錄在冊。又給那人人畏懼的殺器添上一筆!
如此一來,不管最後事情如何發展,只要任伯安沒有一擊斃命,事情抖露出來,賈璉和在場的,還有那些不在場的。或多或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而且甚至都不用任伯安自己出手,只要放出點風聲,京城裡面那些站在鑾柱之下的大員們就會群起而攻之。
哪怕到時候僥倖撿的一條性命,賈璉下場絕對不會好!畢竟一個人如果犯了眾怒,成了眾矢之地,那就是很難在某個圈子裡面立足了,甚至還會有性命之憂!
所以一旦開口了,就等於是上了這條賊船。想要下來,除非把指揮方向的船長幹掉。
自己來當這個船長,那麼這些船員,某種程度上,也會隨著老船長的死亡,聽從於掌握著方向的新船長。
雖然也會引起騷動,甚至是反彈,不過只要方向明確,牢牢的掌握住船舵,其他人就不得不聽從命令,否則大家船毀人亡,誰也得不到好處。
賈璉清醒的認識到任伯安老船長的身份,在幹掉他之前,能夠兵不血刃的從他身上榨取出屬於自己的價值。
等到他徹底燈枯油盡之後,一腳把他踹進海里,搶過船舵槍指眾人。
如果計劃成功,那麼之後這條船,將會交由賈璉這個靠著暴力得到位置的新船長來把握明確的方向!
船上的眾人沒有辦法,也不得不依從!因為他們也不能確定,新舊船長的交替,是否其中傳遞了某些能夠影響所有船員性命的槍彈。
他們不敢賭,否則,一個魚死網破,誰又能夠逃得了好處。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鞋子穿的越好,越害怕被別人不小心給踩髒了。
如果兩個都是光著腳的,被踩了一下,可以抽出腳來,也給對方一腳,反正都是光腳,誰怕誰呀?
但是一旦穿上了名貴的靴子,那一點灰塵,就會變得特別刺眼,上面的汙漬,就會被無限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