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真笑道:“也姓李,你們縣是不是姓李的很多?”

李達康點點頭:“李當然是大姓,其實真要算起來,我和李紅勇也是沾親帶故,雖然出了五服,但別說五百年前是一家了,在本地,應該兩百年前就是一家,好了不說了,明天你自己觀察去,看看這些你們大城市人眼中的小鎮青年,其實我也算小鎮青年,你瞭解了他們,其實也就瞭解了我的過去。”

離開縣委招待所以後,想到自己剛才說到“小鎮青年”這個詞,李達康不由自己都生出了感慨。

在他的前世,大概和七八位高中同學關係比較好,長大後一大半都去了外地,留在本地的只有那麼兩三位。

去外地發展的並非全部都考上大學,有不少是高中畢業後到外地打工,打到最後就慢慢變成外地人。所以反倒是像李紅勇這樣的中專生大專生,留在縣城的可能性最大。

除了這位李紅勇之外,李達康高中時候另外一個鐵哥們叫黃東霖,他是省警校畢業,目前分在縣交警大隊。

到李達康穿越之前,他們倆一位成了縣稅務局副局長,一位成了縣交警大隊隊長。

但這基本就是他們職場天花板了,估計在退休之前,除非還有其他什麼奇遇,否則應該就會在這個職務上退休。

可是像李達康這樣的大型央企副總工程師,他見過的世面當然更多,接觸的層次應該也算更高。

可誰更成功呢?誰活得更舒坦呢?誰能告訴李達康答案?

接下來幾天,顏真真同學簡直是痛並快樂著。

她的快樂是感覺到老區人民的淳樸和熱情她既然會喜歡李達康這樣的人,所以這種感覺還是讓她挺舒服。

嗯,話也可以反過來說,假如李達康認為她不會喜歡這種感覺,那也很可能不會把她帶回老家。

至於她的痛苦,那當然就是被辣的說實話別人為了照顧她,都已經儘量少放辣了,然而沒有辦法,贛源人民這裡的“微辣”,在江浙很多地區,那還真就是“變態辣”。

顏真真一共在李達康家鄉待了半個多月,她看過了淦家祠堂,去過了隔壁臨縣的三僚村,另外還跑了本地不少旅遊景點。

“咦,七叔,這座山,還是道家的三十六洞天之一啊?”

李達康微微笑道:“這有啥,道家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這一百零八座山,也就是贛源的山最多,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為啥,難得是贛源的山風景最好。”

李達康搖頭道:“其實都差不多,贛源的山之所以上榜最多,那是因為贛源有一個龍虎山,龍虎山出了一個張天師,這可是道庭啊,這些山都是需要天師府冊封的,你想想在古代,就算天師也沒辦法跑太遠,所以他就只好冊封附近的山嘍。”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

等到了7月下旬,李達康準備去香江了。

他倒是對顏真真和家裡說過這事,不過很明顯,他當然不敢說曾老師的事,而是讓謝流生找了個藉口,說現在黑水崖已經正式開工,而他對工程是外行,希望李達康過去再幫他一個月的忙。

家裡不疑有他。

顏真真由於知道李達康實習的情況,所以同樣不疑有他。

於是李達康就準備送顏真真回家了,等把顏真真送回家之後,多半還要去東大開個證明,接著到申城去辦赴港手續,這樣才能夠成行。

李達康準備二十五六號就趕到香江,開始賺取自己人生的第二桶金。

於是在7月20號,他準備了一些家鄉的土特產,然後對顏真真說道:

“真真,我買的是明天的票,我先送你回金陵吧,然後我還要去申城,準備從申城飛香江。”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