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碧水基本講述完後,嫪毐開始詢問起了自己想要了解的情況。

想要在大梁掀風起浪,魏國君王和信陵君是繞不過去的坎。

既然魏安厘王已經懷疑過,甚至還罷了對方的兵權,想必兄弟倆的關係會很微妙。

“回大人,屬下在大梁期間,已經按照首領的命令,收買了部分魏國的公卿要員,據他們傳來的訊息,魏王自入春以後,便臥病在床,不再上朝。”

“如今算來,已經有數月時間,這些日子,都是太子增在代為監國,魏國大司空魏庸協助處理政事。”

“哦?”

嫪毐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凝聲道:“你的意思是說,魏安厘王不行了?”

碧水遲疑了下,微微搖頭道:“這,屬下並不清楚具體情況,魏王身體狀況,一直由專人負責,四周警戒森嚴,除了太子增和兩名醫者外,其餘人都不可覲見探視。”

嫪毐點了點頭,又問道:“如此重大的訊息,你可曾向首領彙報?”

碧水正色道:“屬下得到訊息後,就立馬派人傳訊過去了。”

“那,來到大梁之後,我發現王城防衛比以前更加嚴密,每日每夜,都有不少武卒巡邏。可是近來發生了何事?”

碧水正色道:“並未發生什麼異常,自魏王稱病不再上朝之後,王城的巡邏隊伍便多了起來,想來,是擔心會發生什麼動亂。”

嫪毐聞言,卻是眉頭一皺,唇角也浮起一抹冷笑,為了避免發生動亂,加大王城巡邏自然不無不可。

但魏王生病已然數月,豈有一直如此的道理?

今日一踏入大梁城,他便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詭異,在平靜祥和的外表下,總覺得有股緊張的氣氛。

碧水雖然說得很合理,但嫪毐本能的覺得其中另有隱情。

壓下心中的疑惑,嫪毐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首位,隨後淡淡的道:“黑白玄翦,現在何處?”

黑白玄翦的兇名,自然足夠有威懾力。

碧水本就是低著頭回著嫪毐的話,聽到黑白玄翦,腦袋幾乎是本能的又低下去幾分。

“玄翦大人自那次執行任務重傷後,便失去了訊息。”

嫪毐聞言,目光忽然看向碧水,沙啞低沉的聲音,讓得碧水心中一寒:“自我得到玄翦失蹤的訊息,到如今已經將近一個月,你居然告訴我,還沒找到他?”

碧水面色如尋常殺手般,即便神色恭敬,依舊一臉的冷漠。

此時的他,自然聽出了嫪毐話語中的怒意,遲疑了一下,他沉聲繼續道:“回大人,玄翦大人受傷後,不止我們在找他,還有一人一直追殺他。所以玄翦大人並未留下任何記號。”

“誰?”

“就是玄翦大人此次任務的目標,也是傷了玄翦大人的人。”

“我們的人曾在搜尋玄翦大人行蹤時,遇到過他,但,但是......”

“但是什麼?有話就直說,不要讓我問。”

嫪毐低沉的聲音,似乎讓四周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碧水有些驚恐的看了嫪毐一眼,連忙道:“對方雖然同樣受了傷,但是,當我們按照記號找到的時候,我們的人,已經全部被殺了。”

說著,還小心翼翼的悄悄看了嫪毐一眼,言行舉止中,滿是恐懼。

羅網等級森嚴,高一級,對方就有直接處死他們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