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再設法殺了大將軍曾石,魏庸將如韓國的姬無夜,秦國的呂不韋一般,真正的權傾朝野。

嫪毐就這麼坐在那裡,眼見著太子增、魏庸等人一個個前來祭拜,那虛偽的面容,裝模作樣的哀悼,讓他很是煩悶。

一天的時間悄然過去,弔唁者大都已經離開。

但腥風血雨卻遠遠沒有結束。

自昨夜開始的大搜捕,一直沒有聽過。

魏國似乎這次真的怒了,直接派出了禁軍、北軍和留守在魏都的魏武卒一起,在整個大梁城開始了大範圍的搜捕。

一旦遇到可疑者,若不束手就擒,直接就地格殺。

那架勢,好似要將整個大梁翻個底兒朝天一般。

隨著夜幕降臨,雅夫人才帶人來到嫪毐暫時落腳的閣樓,待隨從將酒菜放好後,方才屏退左右,看向嫪毐。

盈盈美眸,雖一片紅腫,卻也頗具幾分神采。

嫪毐也毫不迴避,與之對視著。

想起夫君臨死前,居然將自己送給了對方,雅夫人就忍不住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不論如何,嫪毐的身份她現在完全不知,也從未聽夫君魏無忌說起過此人,儘管自己夫君似乎很信任對方,將自己送給他。

雅夫人覺得,還是要問清楚的。

更何況昨晚的事情,實在有太多疑點。

嫪毐的出現又有些突然,她還不能完全相信。

且從當時信陵君和嫪毐說的話還有神態,雅夫人看得出,兩人的關係並不像什麼至交好友,反而當時的託付,更像是一種交易一般。

不然,又豈會拿那兩枚玉佩和自己的妻妾作為補償?甚至,連自己的女兒都許給了對方。

這叫什麼事兒?

何其荒唐也!

“嫪毐先生一天沒有用飯,想必也餓了,妾身特意讓人準備了酒菜,還請先生不要客氣。”

信陵君交遊廣闊,文人雅士或者江湖高人,高官或者平民,都有認識的。

對於自己夫君平時來往的好友,雅夫人向來都稱之為先生或壯士。

嫪毐聞言,淡淡的掃了眼桌上的酒菜,隨即望向雅夫人。

貴族出身的她,舉止端莊,氣質雍容,相貌也是國色天香,縞素在身,更多了幾分清麗。

窈窕的身姿,比胡夫人要豐腴些,兩座冰山傲視眾多佳麗,腰肢卻纖細如柳,柔軟似水。

一身孝,確實俏。

見嫪毐沒有回話,只一雙漂亮的眼眸打量著自己的嬌軀,想起兩人之間的尷尬關係,雅夫人頓時臉如火燒,紅似胭脂。

不過嫪毐還算有點人性,今晚畢竟是人家丈夫死的頭夜,倒也沒有胡來的意思。

在雅夫人羞臊尷尬到美眸中都開始有水珠浮現的時候,終於開口淡淡道:“我不餓,雅夫人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雅夫人柳眉一蹙,一顆提起的芳心這才緩和下來。

昨夜她夫君信陵君說那樣的話,雅夫人事後回想,隱隱覺得嫪毐可能有某方面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