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說是不緊張那才是假的,這般第一次與歷史上的知名人物對決,以魏國王城大梁為棋盤,以羅網、魏王父子和魏國朝堂為棋子,以生死作為賭注。

一步錯,便是滿盤皆輸,碎屍萬段的下場,讓他的精神時刻都在緊繃著。

一直在心裡小心的推演著接下來事情的發展,不敢算錯一步,更不敢小瞧了各方對手。

就像那河中游泳的鴨子,表面上瀟灑飄逸,悠閒自得,自在優雅得很,好似在水中跳舞一般,其實水面下,那爪子搗騰的飛快。

好在自己在暗,敵方在明;

當然,他來此真正的目的也並非是要眠花宿柳,根據羅網給的情報,這龍陽君接手醉月苑後,幾乎每天都會來到這裡,至天黑方才離開,有時乾脆留宿。

他是想看看,這龍陽君到底只是跟他一樣名傳千古的男寵,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劍道高手。

外交家,計謀家,武術家,魏國數一數二的劍道高手。

多重的身份,且明顯都與什麼男寵不沾邊,讓他的真實身份愈發顯得神秘,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不得不來一探究竟。

既是好奇,也是因為龍陽君在大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不敢大意。

尤其需要探明的,是對方暗中與魏無忌有沒有什麼關係,或者說對信陵君的態度。

但若說要他去故意接近對方,額,有點噁心,還是算了。

“好生超凡脫俗的曲子,你們主人天天都在此撫琴麼?”

嫪毐輕輕抱著懷中美人的柳腰,聽聞一曲又起,便不著痕跡的問道。

兩位美人漸漸軟了下去,柔弱無骨的依偎在嫪毐身邊,雪頰上氤氳著一層紅暈,身著紅衣的少女微微喘了口氣,嬌媚道:“是的呢,”

“主人好琴,平時素喜在此樓撫琴,因怕有粗鄙俗人驚擾,所以此樓向來不許商賈粗人進入,只有似小哥這般風流文雅的貴族子弟或是讀書士子,才能有幸入此樓飲酒,聽我家主人撫琴呢。”

嫪毐聞言,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不知是譏諷,還是讚美道:“你家主人倒是高潔清雅的很。”

黃裳少女嬌聲道:“那是自然,我家主人不僅容貌傾城,是天下一等一的絕色美人兒,而且還精通琴藝,還是武道高手,才貌無雙、驚才絕豔呢。”

嫪毐撇了撇嘴,心道這麼冰清玉潔,怎麼還當人魏王的男寵?分明就是當了表子立牌坊嘛。

這魏王有多寵愛龍陽君,先前已經說了,除他之外,敢言美人者族,意思便是天底下只有他才是美人,誰敢自稱,便是誅族的罪過。

嫪毐強壓下心中對於同為美男子的敵視以及鄙視,笑道:“我聽說信陵君也是風流倜儻,溫文儒雅的美男子,他與你們主人比呢?關係如何?”

黃裳少女有些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信陵君怎麼能與我家主人比呢?主人清雅出塵,平時鮮少露面,從未與他來往過。”

嫪毐好笑道:“怎麼?看起來你們還有你們主人都很不喜歡信陵君啊?”

紅衣少女抓住了他不斷gank的手,嫵媚道:“大爺總是問這個做什麼?”

嫪毐輕輕捏了一下,笑道:“沒什麼,只是好奇,在魏國,信陵君與你家主人那可是最有名氣的,說是魏國雙驕也不為過,還以為他們會關係很好的。”

裳少女俏皮的撇了撇嘴,道:“主人才不屑與他相交呢。”

“好吧,提他做什麼,來來來,讓哥哥嚐嚐美人嘴上的胭脂。”

說著,一把將懷中兩位美人撲倒在了坐榻上。

........此處省略一萬字。

日出月落,晝夜輪轉,週而復始,眼見天色已黑,依然沒有看到那位龍陽君的身影。

由於晚上要去見黑白玄翦,嫪毐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先回去。

且趙曦兒長時間見不到他,估計也該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