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陽宮外,嫪毐站在門口的橋上,望著遠處草地上漸行漸遠的馬車,直到馬車消失在地平線上,方才轉身離開。

馬車之上,大司命與黑白二人皆有些沉默,紛紛低著頭不說話。

大司命心裡莫名有些煩躁,見黑白二女個個俏臉暈紅,粉面含春,更是氣的一陣無語。

心裡更是暗罵嫪毐言而無信,說好了只一晚上就放過她的。

結果倒好,居然又強行把她們留了一天。

留下她們幹嘛,自不用細說。

但想起這兩天四人的荒唐,大司命心裡就一陣氣哭憤恨,暗怪自己無能,在哪裡都打不過。

“那人好色如命,荒唐無恥,你們最好把這些日子的事忘掉,別存什麼非分之想,也勿要將此事透漏分毫,否則的話,我們都要死。”

黑白二人抬起頭,後者嬌聲道:“可,可東皇閣下交待的任務怎麼辦?”

大司命冷哼一聲,俏臉如霜道:“還能怎麼辦?沒用的廢物,你們若能早些將她殺死,我們又何至於此?”

說著,見黑白二人羞愧滿面的低下了頭,大司命無奈輕嘆一聲,方才繼續道:“罷了,反正她既然給他做了姬妾,只要不在江湖走動,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就說她人已經沒了吧。”

雖然如此說著,可大司命心裡想的,卻是反正她已命不久矣,就當送給他多玩幾天算了。

她卻不知道,嫪毐已然輕易除去了萬葉飛花流的傷魂之患。

依禮,今日嬴舞公主應該歸寧拜見蜜桃,嫪毐自然要陪著。

收拾妥當之後,嫪毐便陪著嬴舞公主一同乘坐趙姬賜的鳳駕,趕往章臺宮。

自從嬴舞公主結婚後,蜜桃便稱病不再上朝,將一應事務交由秦王政暫時作主。

秦王政胸有大志,以往跟個傀儡一般坐在王位上,如今終於可以自己作主,自然是激動萬分。

且他觀摩呂不韋處理政事多年,對軍政大事的處理頗有心得和自己的見解。

這兩日處置起來,盡顯高明。

不同的是,呂不韋處事圓滑,張弛有度,恩威並濟,嬴政卻是鋒芒畢露,果斷與雄心,讓群臣都為之敬服。

嫪毐與嬴舞公主入殿拜見秦王之後,便回了甘泉宮,拜見趙姬。

因是提前商量好的事情,所以二人表面著急擔憂,心裡卻跟明鏡似得。

來到趙姬的寢殿,便見趙姬正無聊的躺在鳳榻之上,她一襲單薄的紅色夏衫,盡顯妖豔嫵媚。

一旁的露兒正拿著繡花小扇,輕輕扇著。

“郎中嫪毐拜見太后!”

“嬴舞拜見母后!”

二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趙姬隔著大紅的紗帳,淡淡道:“平身吧。”

話音落,二人便也站了起來。

因殿內只有露兒在,嫪毐也不客氣,徑直走到軟榻前,掀簾而入。

離舞微微猶豫了下,便也跟著走了過來。

趙姬見嫪毐一身紅色長衫,原本就俊美的他,白皙的面龐,劍眉筆挺,星眸如泉,配上一身鮮紅喜服,更顯妖美。

那模樣看起來,竟是比尋常美人還要美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