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仰和這個世界上幾個面,比如說靈魂、生老病死,都扯不上什麼關係,如果說非要有牽連,那就是哲學思維上的,就好比佛說,既然改變不了,那就放下,別擔憂,等著死亡來臨。有些人就不覺得怕了,我還遇到過幾次,所以反過來說,有一個好的信仰,應視為一個好事。

可我什麼信仰也沒有,只是研究著規律學,研究著這個世界的一切,當然我不是神,因為我更多時候,因無法干預一些事,常常處於悲傷之中,只能說明我這個人內心之中,還是存有善良的,很多人想拜我為師,我都會拒絕,第一個,我是怕他們成為下一個我,能夠感受我的痛苦。第二個但凡懂得人,都可能會去做壞事,故此不願意再收徒弟。

當年滄州港初建時,那邊有很多蘆葦蕩,我還小,沒有去過海邊,家裡第一次建房時,父親要去很遠的黃驊港蘆葦蕩去打蘆葦,然後拿回來作為房子的鋪頭,我自小喜愛跟著父親,也便跟去了,秋後的海邊風已極涼了,那晚我們要住的是大車店,就是很多人睡一個通鋪那種,我一進去,就聞著一股子味兒,讓我覺得不安起來!

父親見我有異樣,就問我說,“你這是怎麼了?”

我拉著父親到門外說,“爸爸,我們今晚上能不能不住這裡?”

“為什麼?不住這裡可是要再走十幾里路啊?”父親有些詫異的問。

“我聞到一股味兒,那是……”

父親拍拍我頭說,“臭腳丫子味兒?那怕什麼啊?”

我急了說,“不是,那是死人的味道,我可以感覺到,而且那個味兒極大,所以說今晚咱們必須走,不然我們這趟拉蘆葦,肯定是回不去家的,再說趕上這種事,你的蘆葦還敢做新房鋪頭?”

父親看我如此嚴肅,點點頭說,“好,聽你的!”

然後和店家退了房錢,我們兩個人趕著夜路,去了另一個居住的地方,可到了那地兒,已無居住地方,我和父親在人家門洞將就了一夜,就那樣過去了。

第二日,我父親帶著我去打了蘆葦,等著中午我叔來車接,我叔裝車的時候說,原來居住過的那個大車店,今天看有不少警察在那,應該是死人了。

父親聽了,手不自覺抖了一下,他看了看我,也沒有接我叔的話,就一直裝好車,然後我們再往回趕。

在途中路過那個大車店的時候,那邊已沒有了警察,只剩下門上的兩個斜插的封條,估計是那晚事出的不小。

後來,我父親問我,“你怎麼知道會出事?”

我搖搖頭說,“忘記了,學會忘記是個好事!”

說真的,我知道那其中原因,只是不想說,不願給我父親增加心理的負擔,有時我們只能自救,卻救不了別人,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如果是這樣,你們還有人願意做個陰陽先生嗎?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老狗痴,誰解其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