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顧名思義就是——靈魂奪了一個人的軀體,佔為己用。若你覺得是迷信,接著往下看!

一朋友打電話給我,說他母親故去了,我當時聽了有些懵,一則是這朋友是小學同學,早已無聯絡,二則是他雖是北方人,卻在早些年舉家遷至廣州生活,給我打電話說起此事,我只能答說,“節哀順變,因為距離遠,我不能……”

我還沒有說完,朋友就打斷我話說,“你理解錯了,我沒有讓你來參加葬禮的意思。”

我聽完更是懵了,選擇了沉默,朋友接著說,“我母親是於一年前去世並安葬的,但是她或是因為執念所致,如今一直上著一女鄰居身,現在天天在我家,既不吵也不鬧,但是這樣下去,怎麼也是不方便的,所以想請你看看,我該怎麼辦?”

我想了想,問同學,“你母親生前和女鄰居關係怎麼樣?”

朋友答,“常在一起話家常,鄰居丈夫生前與家父也算處的來,所以走動頻繁些。”

我‘噢’了一聲,知對方也已喪偶,但因不在現場,也不敢貿然推測些什麼,不過朋友倒是先說,“你看,是不是有可能是因為兩位老人相互……”

我不在現場,不敢貿然揣測什麼,所以儘可能還是去看看為好。我把剛剛的想法說了,心想這樣一來,可能朋友就死心了,在當地找人看看,也就算了結了,誰知朋友死心眼兒,給我回了一句:“你來看看吧,我給你錢!”

因為沒有按照我設想的套路走,我一時語塞,去吧,得要錢,不去吧,面子上過不去,到最後我還是要了面子,從石家莊轉高鐵去了廣州。

到了地方,朋友去火車站接我,見面後看他的豪車和臉上的愁容成了反比,我沒敢開玩笑,只是說他,越來越滄桑了。

朋友苦笑,“家裡出了這種事,沒什麼閒心打理自己。”

“也找人看過吧?”我問。

朋友答,“廣東這邊都興‘問米’,找過十幾個類似人,都說是我母親魂奪了人家殼,好像叫什麼奪殼?”

我搖頭說,“不是奪殼,應該叫‘奪舍’!”

朋友點頭說,“對,就是奪舍,可是你知道,我不太相信,不信吧,人家又都這麼說,而且‘她’的口吻言談,太像我媽了,說真的,我也不知怎麼辦了!”

我拍拍朋友肩膀,對他說,“我知你心中之難,我看完情況,然後會做處理。”可我心裡知道說歸說,但是實際怎麼樣,我也不得而知。

到了他家,我看朋友家人都在,那女鄰居也在,我沒有過多與他家人寒暄,仔細看她一會,吃了一驚,然後讓朋友和其他人出去,只留了朋友父親和那女鄰居在場。

人都走了,我問朋友父親,“您老可記得我?”

朋友父親答,“記得,還記得你兒時就做陰陽先生這一行,是嗎?”

我點頭說,“難得您還記得我,我現在已看出不是原來‘阿姨’了,您說怎麼辦?”

聽我說完,兩人臉色有些難看,沒有說什麼,我接著問他們,“看的出,兩位老人是真想在一起,是嗎?”

兩個人還是不說話,只是點頭,這一點頭,我心裡明白了,就問那女鄰居,“阿姨,您圖什麼啊,裝作‘鬼上身’的樣子,為什麼不直接說呢?”

那女鄰居只是哭了,沒有回答,倒是朋友父親拉著她手對我說,“我們兩個人都已七十多了,人說老來總要有個伴兒,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點點頭,他接著說,“現在有這個機會,人家也不圖我什麼,我也不圖人傢什麼,就想踏實的過個晚年,可她家也有孩子,我家也有孩子,都不同意,你說怎麼辦?因此才出了此‘下下策’。”

我聽了此言後,非常同情兩位老人,然後說,“一切看我怎麼做,你們該怎麼演就怎麼樣演吧,我會做個順水人情,讓他們同意的。”

說完,我讓朋友一家都進來,然後又讓朋友聯絡了鄰居一家主事人,不一會對方就來了,當然一眾坐在一起,有些尷尬,我開場就說,“我是一個陰陽先生,看過的疑難事情很多,你們家這個事也曾見過,不過別的事情都是好處理的,這個事情因時間太長,所以不好處理了,怕的是處理好了,老人瘋了,處理不好,人可能就……”說完,我指了指女鄰居,然後又一攤手,表示了自己的無奈。

“那先生,你認為我母親不是裝的?”問話的應是鄰居女兒,一聽她就是不信。

可我鄭重的看著她,重重的點點頭,沒有說什麼。隨後,人們都沉默了,最後還是朋友父親說了一句,“你們看這樣好嗎?把我們送去養老院,我們在那裡有人管,也開心自在,你們也落個清閒,現在也別管是你媽還是他們媽,只要老人好好的就好,不是嗎?”說完,老頭還哭了,女鄰居也對同學說,“兒啊,你要孝順,就放過我們吧!”說完也哭了,我怕人哭泣,轉過身去,到最後,他們兩家女的都在哭,我只能默默的出了門。

後來,我在廣州待了三天,喝了三天的玉冰燒,那酒真心不錯。

再後來,按照約定,兩位老人去了養老院,兩家都不照顧,只是定時去看望,這算個圓滿結果,我回來後,還給同學父親打過幾次電話,聽著挺好,就再未聯絡過,因為我想,挺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