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前後,和老友喝茶聊天,問我可真有天眼通?

我笑而搖頭。

朋友說,“都是假的?”

我繼續搖頭說,“說不清道不明,又或者只是幻覺而已”

“是真的就是真的,是假的就是假的。何來說不清楚呢?”朋友問。

我笑笑說,“真假是因不明而下的判斷,我就算看到他人無法看到的事物,不能讓眾人看到,然後加以論證,在眾人眼裡也是假的。”

朋友點頭稱是,“不能求證反以為假,卻是真是如此。”

“人類在沒有顯微技術的時候,認為水就是水,不知水中有萬千生物,在沒有現代望遠鏡前認為宇宙只有目測的茫茫星辰,不知天外有天。如果那時多說就會被認為是悖論,可有了這兩種技術後,瓢水可存萬眾微物,方寸之鏡可窺方圓及之宇宙億巨星辰。”我說完這個,“你認為我說的是真還是假?”

朋友搖頭,笑說,“若是這樣,真假還真的值得探討,但是,我想知道怎麼看到的?”

“或是幻覺”,我笑答,說後思緒萬千。

自證卻無法證人,意會卻無法言傳,故有佛語,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粒沙裡自有三千世界。

還是那杯茶,還是老友談,“我想知道天眼是怎麼看到的”

我搖頭說,“不是看到的,看到的是眼前看到的之物,,你,我,茶等這些”

朋友不解。

“回答我問題就好,若我是盲人,什麼感覺最好?”

老友答,“聽力最佳”

我點頭,“若是聾啞呢?”

老友答,“眼明手快!”

我點頭說,“加一點是心明如鏡,你會發現,人身體有了缺憾,身體的其他部分會補拙,讓可用的感知系統極大化的發揮作用。”

“這個和天眼通有什麼關聯?”友問。

我笑說,“無有關聯,可是你想,一個人刻意的靜下來,然後學會了遮蔽所有的感覺會怎麼樣?”

老友遲疑道,“換做我不是睡著了就是去了”

我搖頭說,“你理解錯了,能長時間靜下來遮蔽六覺(視聽聞觸感味)的人,是可走入自己所學所持恆的法門的人,也就是用身體所有感覺作為一個整體感知世界,如果一個人靜下來,聽一個人正常行走的聲音,就知這個多高多重等等,明白嗎?”

老友搖頭又點頭,“糊塗了……”

我笑說。“做另一個比對,或許你會更明白,父母知道自己孩子走路的聲音,一聽就知道,孩子其實也會熟悉父母走路的聲音,而身體遮蔽六覺所能感受的世界更細微,也更遠,就像一個衛星訊號接收器一樣,並不是看到,而是感受到,若能感受到近處萬物表象,便可察覺其中的規律,干預能干預的事物,做到這些淺的,就可以叫做陰陽先生了。”

朋友聽完說,“這就是陰陽先生的原因?”

我點頭稱是。

“那大而遠的方向呢?”老友問。

我答,“或者窺到域外天機!”

老友笑問,“那你能看到新冠病毒麼?”

“病毒亦或是個生命體”

後我二人沉默良久,沒有對言。

兒時父親帶著我去拜見我師。師問父,“他開天眼了嗎?”我父親說,“不應該有。”

我問我師傅,“何為天眼?”

師父答,“遠可觀蒼穹之外星辰異動,蒼茫巨物,近可看億兆萬物微乎存在。”

我那時小,不解其意,後來大了,得一機會開了天眼,窺探萬物精妙,被嚇得不輕,遂再也不敢觀望了。

大約是父親去世後第三年,偶有機會師父託人問我,到底看到了什麼,如此恐懼,我答一句話後,師父再也沒有問過。

那句話是,“方寸之間有以億萬兆記的微生活物入目!”

這就是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