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最近常常莫名地感到憂傷。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也不再想著演戲。

她去了醫院,醫生讓她去看精神科。

她悄悄地去了精神科,大夫說她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讓她找家人過來。張文給楚漢打電話,打了兩遍,他都掛了。

“我在這裡。沒有家人,直接開藥吧。”張文對大夫說。

張文拿著一大包藥,心情更加惡劣。

出了醫院,楚漢打來電話:“剛才在開會,什麼事?”

“沒事了,你忙吧。”張文感到有些累,甚至不想說話。

漸漸的,她晚上很少睡覺。

常冬每天給她打電話,她從來不接。常冬很固執,她也是。

不愛就是不愛。

小年的前一天,楚漢打電話,“明天我要陪我媽和兒子,你自己過吧。”楚漢說的理所當然。

她獨自去商場買東西。竟然看到楚漢,他和他們家的保姆吳媽帶著兒子在買東西。

他兒子坐在超市的購物車上,小手指著想要的東西。楚漢像個搬運工。

張文站在那裡,楚漢從她身邊走過,他沒發現她,她也沒叫他。

他從她面前走過,像是陌生人。

我們本來就是陌生人。張文想。

張文的胃有些痙攣。她捂著肚子坐了一會。

胃卻痛得厲害。

張文的汗淌下來。她不願意自己去醫院。不願意一個人掛號,取藥,打針。張文忍了又忍,不知道該找誰。

她給楚漢打電話,“我胃病犯了,能不能陪我去醫院?”

楚漢就在前面,張文能看見他。

“乖,我這裡有很多客戶。你自己先找點藥吃,多喝點水,我過一會再過去。”

張文的淚水湧出來。我張文也算在江湖打拼過,怎麼那麼不經事?

她站起來,給常冬打了電話。

張文坐在休息椅上,看著楚漢在交款,他的嘴角上揚,兒子在購物車裡坐著,和他說著什麼,他的側顏如雕刻般線條清晰,堅毅冷峻,高大的身材,長款的淺灰色的羊絨大衣,透著說不出的清冷貴氣。

張文盯著這個男人,她曾經以為,他會屬於她。她甚至想過,和他一起走過這一生。她怎麼會那樣想。張文冷笑。

常冬很快過來。

他帶她去了醫院。

“你還住在楚漢給的房子裡?”常冬問。

“那是我的房子。我的名字。”張文說。

“離開他,嫁給我吧,楚漢有的我都有。”常冬說。

“不,很多東西,你沒有。”

“你特媽到底想要什麼?楚漢哪裡好?”常冬很憤怒。 “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我只是不快樂,和你在一起,更是煩悶。”張文其實明白常冬對自己的心意,她偶爾也會想,嫁給常冬,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至少他會讓自己的弟弟衣食無憂。可是她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一分鐘都不想。

在醫院打完針,張文的胃已經好了。常冬帶她吃晚飯。

張文要喝酒,常冬不讓。

“你別管我,我的胃是痙攣,已經不疼了。今天我必須喝酒,否則,我會窒息而死!”張文握著酒瓶子紅著眼盯著常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