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漢說的,要她替他監管目前公司的運營。目前最緊要的工作是商貿公司和溫氏的交接,本想年前做完的,結果他出了事。這是年後秦月要做的第一件重要的事。

還有,關於何一諾的死,那天何一諾找過自己,她眼睛裡的絕望和瘋狂與以前那種驕傲和受傷絕對不一樣。秦月雖然從不主動招惹別人,可是自小獨自面對世事,人情世故心中早已瞭然。

秦月總覺得以何一諾的性格,她對婚姻的態度,她不是那種離婚就活不下去的人。何況她是家裡的獨生女。她也不會不考慮身上的擔子。

她用自殺的方式陷害楚漢。看來是恨毒了他。可是搭上自己性命,終是不值。一命換一命,這是深仇大恨之下無計可施才能用的劣招。

而何一諾和楚漢,不是。

正月初五,大家還在放假。常冬帶著秦月轉變了周邊的服裝市場。過完年,服裝到了淡季。商場裡冷冷清清,熱鬧的是食品和生鮮。不過長林的服裝年前銷量很火,各大商場的銷量和溫氏基本持平了。

初六,常冬一早來接秦月:“楚總交代接管市場的時候要帶上秦小姐,今天我們去魯東,大區經理今日回來。我們和他見一面,商量一下監管交接的事情。”

秦月知道這件事情很重要。也很棘手。她跟著常冬上了車。

然而,剛到魯東區域,還沒下車,常冬接到下屬電話。他面色沉重。

“怎麼了?”秦月問。

“昨天晚上大區經理王志國 到濟南區域看市場,回來的路上,被人打斷了腿。這幾天過不來了。”

“是濟南客戶做的嗎?”秦月手有些發抖。

“不一定,只是沒有證據。那幫人打完後直接騎摩托車跑了,沒留下線索。”

“不一定是濟南客戶做的?”秦月轉頭問常冬。

“一定是客戶做的,但是不一定是濟南客戶做的。誰都不希望在自己市場裡出事。”

秦月終於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爾虞我詐。常冬話並不多。

“你跟了楚漢幾年了?”秦月知道只有他知道她和楚漢以前的事情,他還是中間人。

“很多年,我從小跟著老大混。”

“走吧,先回去,看看老大去。”常冬接了個電話說。

常冬開著拉著秦月直接到了監獄。

秦月看到楚漢,過了一個年,他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臉色還不錯。頭髮也乾淨。

秦月的目光憂鬱。

“王志國的事,新春牛奶不會就這麼算了,新春牛奶的勢力也不是虛名,如果怕地方勢力,就不會做到今天這個規模。國營企業自有民營公司沒有的優勢。這一兩天,肯定會派更厲害的人過來,你們安排好交接就行,你帶著她看看。”楚漢一見面,很自然地給常冬安排任務,和在辦公室一樣。

看到楚漢這樣,秦月的心裡也有了底。有的人,天生是領導者。

他摸了摸秦月的頭。常冬立即出去。

“真的沒事嗎?”秦月握著他的手。

什麼時候,他們這麼親密了。

“沒事,不過何家不會這樣算完的。所以我也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她明明答應了。她的性格,不會自殺。”像是楚漢在安慰她。

“她精神沒有問題吧。”秦月問。

“沒有,她雖然霸道任性,卻也是見過世面的,最起碼不會扔下那麼大的家業。”

秦月輕笑,“也許,你並不瞭解她。你是用自己的思維考慮這些,有時候女人要比你看起來脆弱,對感情方面。”

秦月並不同意他的觀點。很多女人,在很長的時間裡,把感情或者說是愛情,看成自己的全部,把那個人,看成自己的一生。

“她不一樣。”楚漢篤定自己的想法。其實他從來沒有小看過女人。很多時候,是女人本身厭倦那些打打殺殺爾虞我詐的生活。但是何一諾,卻喜歡在男人的世界裡搶山頭奪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