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彪道:“你小子也是個黑心的資本家,這大晚上的,拼命剝削人家剩餘價值是吧。”

陳亞之笑了笑道:“這你還真是說錯了,這些人都是自願加班的,你信不信?你如果打聽下,他們今年目前為止拿到的獎金,我估計你也會加班。”

史大彪不通道:“能夠多少錢了?總不至於能夠在中環內買套房子吧?”

陳亞之道:“你要不隨便找個人問問?”

史大彪快步向前,攔住一個剛剛畢業的小姑娘,問道:“你來這裡多久了?”

那小姑娘看史大彪一身邋遢模樣,眼神裡有點厭惡,不過還是好脾氣地道:“來這裡兩年了,請問您有什麼事情?”

史大彪道:“跟你打聽個事情,你買房了沒有?”

姑娘道:“你問這個幹嘛?”

史大彪道:“不幹嘛,就是好奇,聽說你們被壓榨得特別厲害,靠加班費就能在中環買房子了。”

姑娘這時候臉上也有點不開心,白了他一眼道:“我們不提倡加班的,不過光憑我們的獎金,已經足夠在內環買房子了。”

史大彪愣了一下,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衝擊。

姑娘見他模樣古怪,也就不再搭理他,自行去忙了。

陳亞之走上前來道:“怎麼樣?又沒有騙你?”

史大彪道:“他媽的,我就說石頭那混蛋虧待我了。老子幹了十幾年,連個首付都沒湊出來。”說到這裡,臉上甚是憤憤不平,指著胸口道:“我這胸腔裡,現在還卡著一顆子彈。就是因公負傷,你猜給我賠了多少錢?”

陳亞之問道:“多少?”

史大彪一身五指道:“五千塊,操,醫藥費都不夠。”

陳亞之有點不通道:“不至於吧,五千塊,那是什麼時候?”

史大彪道:“也沒多久,就十幾年前吧。”

陳亞之頓時無語,見他臉上雖然憤憤不平,眼神卻依舊純淨。知道他也只是嘴上發發牢騷,並不是真的有什麼不滿。

司機將二人帶到一家本幫菜館子。

史大彪道:“去找個川菜,這裡吃得太甜了,沒什麼意思。”

陳亞之道:“川菜館子可沒什麼特別高階的店。”

史大彪道:“咱不是那矯情的人,吃飯差不多就行了。待會兒,酒別虧待了我就時。”

車子又到了一家陳亞之常來的川菜館子,大堂經理對他早已熟識。雖然在用餐高峰期,還是給他安排了一個包間。

陳亞之從車裡帶了兩瓶茅臺酒,史大彪笑道:“哎喲,陳總,真是大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