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遊船也終於開動,沿著湖岸行駛。

正是金秋十月,湖面水波澹澹,兩岸楓葉五顏六色,景緻極是壯麗。

陳亞之觀賞了一陣,只覺得心胸大暢,只想大聲高歌一曲。

奈何湖上游人如織,真要他學那豪邁氣概,終究有點放不下面子。

...

這一晚,陳亞之前往西湖,他與周玲玲約在了那裡,討論與華爾街接洽的情況。

二人約在西湖邊上,一個環境雅緻的餐廳中。

透過木製窗稜,可以看到傍晚的湖面上,映著殘陽。

陳亞之道:“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以前只是背過這首詩,沒想到,居然真的能夠見到。這裡雖然比不得江上的風景壯麗,卻也多了幾分雅緻。”

周玲玲介面道:“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裡白沙堤。”

陳亞之驚喜道:“這首詩你也知道,我還以為你們學金融的都只知道搞錢呢。”

周玲玲給了他一個白眼道:“我也以為你們高中沒畢業的都是些壞孩子呢。”

陳亞之笑道:“那我是不是壞孩子呢?”

周玲玲道:“你是最壞的那個壞孩子。”

正在談笑間,服務員將菜送了上來。

陳亞之道:“沒想到東坡這麼小氣,一塊肉居然如此小,這都不夠塞牙縫了。”

周玲玲看著面前小碗裡的東坡肉,約莫半塊手掌大小,看份量足有二兩,哭著臉道:“這麼多肉,吃下去,估計得胖兩斤。”

陳亞之道:“不會的,胖兩斤更加肉乎,抱著舒服。”

周玲玲被他說得面上一紅。

也不知道是肉真的好吃,還是真的希望胖兩斤,好讓陳亞之感受肉乎的感覺,周玲玲竟將那二兩肉一氣吃完了。

吃完晚飯,二人沿著白堤散步。

路上不時有人擦身而過,也有夜跑的人,喘著氣從後面追上來。

二人沉默著走了一陣,陳亞之率先開口道:“華爾街那邊,你接觸的怎麼樣了?”

周玲玲道:“咱們先別說話,再走十分鐘。”

陳亞之知道她這是小兒女病嬌附身,也就由了她,默默走路。

這白堤連線斷橋殘雪和平湖秋月,原是很美的景緻,不過大體都是傳聞中的,單是平湖秋月還能看到。

不過今晚,黑黢黢的,也不見月亮。只有零落幾顆星星掛著,夾在秋色裡,平添了幾分冷氣。

陳亞之將周玲玲換抱住,周玲玲將頭側在陳亞之胸口處,道:“鴨兒,這次萬一敗了,咱們就躲得遠遠的,哪怕就吃粗茶淡飯,也是好的。”

陳亞之道:“你們金融學院不開道德倫理課嗎?有錯就要認啊,逃避算是怎麼個回事兒?”

周玲玲忽然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

陳亞之沒料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道:“我也沒有逃避,只是還不到時候。”

周玲玲也不追問,只是喃喃道:“都是藉口。”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陳亞之不知道怎麼開口詢問華爾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