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馮處一談完之後,陳亞之去到阿來毛血旺。馮處一就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另一張桌子上,二者當做不認識。

阿來毛血旺的店面很小,不過三十來平米,緊湊的放著六張桌子。靠牆的地方是一張很小的吧檯,吧檯後面的櫃子裡陳列著一些常見的白酒和黃酒。

不過上面都布著些灰塵,顯然來這個店喝酒的人並不多。

雖然是飯點,店內卻只有一張桌子坐著一對情侶。那對情侶談戀愛像是在商討著什麼驚天的秘密,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

整個飯店內,與門外的車水馬龍相比,顯得尤其的安靜。

不一會,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姑娘,拿著選單分別遞給陳亞之和馮處一。

隨後站在旁邊,玩著手機。

陳亞之拿著滿是油垢的選單,隨意的掃了一眼,道:“姑娘,你們這裡有什麼特色菜嗎?”

小姑娘頭也沒抬道:“第一頁,那裡不是寫著嗎?推薦菜,推薦菜就是特色菜。”

旁邊的馮處一噗嗤笑出了聲。

陳亞之白了他一眼,道:“先來個花生米和涼拌黃瓜吧,其他的等另一個人來了再點。”

姑娘看著手機,接過選單,隨後往後廚走去。

馮處一這時候道:“美女,我還沒點菜呢。”

小姑娘聽到他喊,抬頭瞅了一眼,眼神裡藏不住的輕蔑,慢悠悠走到他身邊,問道:“你要吃點啥?”

馮處一道:“跟他一樣,先來一個花生米和一個涼拌黃瓜。”

小姑娘看了看他,拿著選單走時,嘟囔道:“你倆乾脆湊一桌不行嗎?”

不一會,花生米和涼拌黃瓜端了上來。

油炸花生米有了水汽,吃起來並不脆;涼拌黃瓜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只有表面的一層鹽水,絲毫沒有水分。

陳亞之吃了一口,便不再吃,等著王源東。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一個五十多的老頭子走了進來。

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矮胖矮胖的。如果不是先知道他的身份,絕對猜不出他竟是個教授。

陳亞之見到王源東,搶先站起來笑道:“王教授,您好。”

王源東也笑著跟他握手,很是熱情道:“等久了吧。實在不好意思,被幾個學生絆住,解答問題時間久了點。”

陳亞之道:“不打緊,我也是剛到。這不才上了兩個冷盤。”說話時,對著先前那個小姑娘道:“服務員,麻煩拿一下選單。”

王源東阻止道:“不用選單,這兒也就三個才好吃。大份毛血旺,水煮肉片,水煮魚。別的再來一份大盆米飯。”

陳亞之道:“王教授,咱們不喝點?”

王源東道:“不了,待會還得回去趕一個課題。你有什麼事兒,抓緊說就是。”

陳亞之一時摸不透這個王源東的套路,道:“王教授,也沒什麼特別地事兒。上次看了你寫的那篇《新能源造車十問》這篇文章,我個人十分仰慕,所以今日特地來向您請教。”

他本算說,如果不是對方指定,他鐵定要挑一個更有檔次的地兒。

隨即想到,這麼說有可能得罪了對方。同時,他也覺得王源東挑這麼個地方必然有著什麼深意。

單純如果不想佔自己的便宜,只要吃完飯買單就成。沒必要挑這麼一個殘破的地方,自己也跟著遭罪。

王源東聽他提到這篇文章,眼神裡透露著些得意道:“算不得什麼。我不過是做了些總結而已。”

陳亞之道:“王教授,那您這總結得太到位了,給我們這些新能源造車企業,可是指出了一條通天大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