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大爺臉色登時一鬆道:“這個你隨便找個人,一問就知道了,我給你寫一下。”說話時,從登記簿上撕下一張紙,在上面寫下了一個地址。

陳亞之接過紙條,將那條華子放在了門衛的座椅上。門衛師傅也假裝沒看到,熱情道:“小夥子,慢走。”

從漢川汽車離開後,陳亞之先去開了個房間。隨後去買了一箱茅酒,直接打車前往秦天祿家裡。

陳亞之知道,這箱茅酒秦天祿鐵定不會收。不過,這是投石問路,去一回,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計程車七拐八拐,才停在一個老舊的小區門口。

秦天祿是老一輩的朝廷企業職工,因此住的房子還是官府分的房子。

陳亞之搬著一箱茅酒,走了好幾圈,手臂痠疼,將茅酒放著休息了好幾次。

好不容易找到秦天祿家所在的樓房,結果發現他家在六層樓。

沒有辦法,又只能抱著一箱茅酒,爬上六樓。

到了六樓時,已經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五月份的天氣,外面熱,屋子裡冷。

陳亞之襯衫溼透了,此刻乍然停下來,竟感到一陣寒意。

休息了片刻,陳亞之才敲響了秦天祿的家門。

開門的是一箇中年婦女,應該是秦天祿的愛人,問道:“您找誰?”

陳亞之笑道:“您好,請問這是秦天祿,秦總家裡嗎?”

中年婦女點了點頭道:“是的,您找他有事?他出去應酬,還沒有回來。”見陳亞之手上搬著一箱東西,似乎很是吃力,先將他讓進了屋子裡。

陳亞之將茅酒放到門旁邊的地上。

屋子裡陳設比較老舊,一個沙發,沙發對面是一臺黑白電視機。

靠近陽臺的地方,放著一張書桌,上面堆滿了書籍,略顯凌亂。

旁邊的牆上掛滿了證書,另有一些秦天祿一家三口的照片。

中年婦女道:“您要不給天祿打個電話,或者下次來。”

陳亞之笑著點頭答應:“行啊,那我改天再來。麻煩您回來後,跟秦總說一聲,就說澤雲資本的陳亞之來找他了。”

說著話,卻是沒有走的意思。

中年婦女道:“這箱東西,還請您一併拿走。”

陳亞之轉身道:“嗨,就是幾瓶酒而已。送給秦老嚐嚐。”

中年婦女面上帶著一些不悅道:“老秦年輕時喝了太多酒,肝不大好,所以,近些年早已經戒酒了。”

陳亞之心裡哎喲一聲,這是踢到鐵板上了。當下連聲道歉道:“那真的是不好意思,我的錯誤。我也就是自己覺得這酒不錯,所以順手就給帶了一箱過來。

“戒酒好,真的好。我也得向著秦總學習學習,這以後啊,也得養身。”

中年婦女不置可否,道:“麻煩將這個搬走吧,咱們老秦也不會收這些的。”

陳亞之道:“行行行。”卻依舊沒有挪動腳步。突然看著牆上的照片道:“這個是您兒子嗎?這是參加奧數比賽的照片吧?”

中年婦女順著他手指看過去,眼神裡滿溢著驕傲道:“是啊,這是參加省裡化學競賽時的照片。”

陳亞之走過去,仔細瞅了瞅道:“這是化學夏令營的照片是嗎?”

中年婦女道:“是啊,這個是中考結束後。他去參加市裡的化學夏令營活動。”

提到了自己的兒子,中年婦女也忘記了要陳亞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