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盛陽道:“你家裡做什麼的?”

陳亞之聽他問的直截了當,卻沒有盛氣凌人的口吻,道:“臥槽,上次喝酒時不是都跟你交過底了嗎?”

邱盛陽道:“你爸媽約等於在家務農啊,那你怎麼短短時間內成立那麼多公司的?”

陳亞之有點警覺,道:“你究竟什麼來頭?”

邱盛陽道:“你先別管我什麼來頭,你這些公司都備過案了,一查就能查到。

“你小子前段時間,每天早出晚歸的,我一開始懷疑你在搞安利,不過被你否認了。我就去查了一下。”

陳亞之道:“都是合法經營,也沒什麼,你調查我幹嘛?”

邱盛陽道:“帶帶我。”

陳亞之有點不理解,什麼叫帶帶你。

邱盛陽道:“我可以出錢,你來幫我投資。”

陳亞之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道:“咱倆認識還不到半年吧,幹嘛讓我給你投資?再者說了,你有錢,去找正規的投行不行嗎?”

邱盛陽將菸頭掐滅,重重踩了一腳,道:“行吧,你好好考慮一下。”

陳亞之忽然想到一件事兒,問道:“你家是官府的?”

邱盛陽沒有說話,徑直離開了。

陳亞之想到他來自東北,又想到他似乎對石油開採很熟悉。

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使他瞬間感到一陣寒意襲遍全身。

這小子不是啥好人啊。

陳亞之有點懊惱,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那自己現在算是被人盯上了。

2002年,那群人還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啊。

陳亞之回到宿舍,見邱盛陽依舊在看武俠小說。

這一次換了一本《蕭十一郎》。

陳亞之想起這本書裡的一首詩,暮春三月,羊歡草長,天寒地凍,問誰飼狼?人皆憐羊,狼獨悲愴,天心難測,世情如霜。

不過,他又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

得趕緊找個人,查一下這哥們的背景。

萬一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樣,那自己他媽就別想再混了。

陳亞之在床上躺了一會,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邱盛陽忽然道:“咱們宿舍難得聚齊,一起去喝酒唄。”

陳亞之其實有點犯怵,上一次幹掉兩瓶牛欄山的陰影,依舊沒有消散。

趙建奎跟葉成斌表示贊同,陳亞之沒有辦法,只能跟著一道過去。

邱盛陽將眾人帶到一個燒烤攤。

天氣漸漸轉涼,老闆也都在燒烤之外加了炭燒銅鍋。

點菜時,陳亞之才知道趙建奎來自湖北江城,葉成斌來自江西萍鄉。

陳亞之前世在江城上大學,因而對趙建奎特別有好感,兩個人一直攀談著沒完。

葉成斌比較靦腆,只在旁邊安靜地聽著。

點好菜之後,邱盛陽照例去買了四瓶牛欄山,道:“白酒就先喝這麼多吧。”

陳亞之暗暗叫苦,不知道邱盛陽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