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辭端著綠豆粥過去,正在四周找凳子,“沒有凳子嗎?”

突然,陶融長臂一攬,便將紀辭帶到了腿上,“這裡,舒服些。”

紀辭嚇得立即看向碗裡,“還好,沒有把粥撒在你身上。”

“自然,我掌握了力道。”

陶融環住紀辭的腰肢,眼底略顯得意,似乎在向紀辭討賞似的。

“賞你一口粥,張嘴。”

雲時和看著你儂我儂的紀辭、陶融,手中的綠豆粥,突然就不香了。

“我才剛被半溪拒絕,脆弱的小心靈,還沒恢復。你們倆,能不能注意點!稍稍顧及一下,我這個孤苦伶仃的人。”

陶融一邊享受著美味,一邊一本正經地說教,“子晏小徒,為師是在為你指明道路。”

“若你半途而廢,終其一生,都將孤苦伶仃。所以,你要有堅韌不拔之志,才能得償所願。”

雲時和抱起自己的愛貓小溪,“算了,還有小溪陪我。”

“雲時和,我從半溪那裡打探到訊息,你想不想聽聽?”

“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雲時和一向波瀾不驚,難得如此急躁,紀辭一時起了玩心,“要不然,你猜猜唄。猜對了,我就告訴你。”

“郡主有閒心同我開玩笑,莫非是好訊息?”

還算是聰明!

“喜憂參半吧。你想先聽好的,還是不好的?”

雲時和視死如歸地挺直腰桿,像是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先聽壞的吧。”

紀辭來到雲時和麵前,擺出冷血薄情的表情,“半溪這輩子,確實不可能嫁給你。”

雲時和跌坐在椅子上,眸光一點點失去神采,“既然如此,又豈會有好訊息?”

陶融搖了搖頭,“婚姻之事,又不是隻有嫁娶。半溪不願嫁,你不能入贅?”

“對啊,是我疏忽了,半溪情況特殊,確實不能外嫁。”

紀辭看著雲時和大悲大喜,很是努力地憋笑,“雲時和,我們家半溪,很多人排著隊要的。如果你不願意入贅,下一榜的前三甲,可是任由半溪挑選的。”

“我又沒有宗祧要繼承,入贅還是嫁娶,於我而言,並無任何差別。”雲時和笑得滿面春風,比六月的太陽還要熱烈幾分,“關鍵是,與我攜手終老的人,是不是我的意中人。”

“行了行了,別傻笑了。你的心意,你自己去和半溪說。我們,就不瞎摻和了。”

戀愛中的人,智商都為零。

誠不欺我啊!

雲時和將愛貓小溪塞給紀辭,“天色很晚了,我就不去打擾半溪了。你幫我把小溪轉交給半溪,讓她等我好訊息。我這就回蒼陽郡,準備聘……嫁妝!”

說完,雲時和就雙腳帶風地跑出了公衙。

“雲時和這般一根筋,笑得與傻子無異。小小確定,他是書裡的智囊?”

“人家剛剛墜入情網,難免像個傻子嘛。當初,你比雲時和還誇張呢。”紀辭逗弄著小溪,“是吧,小溪?”

小溪慵懶地眯著眼睛,突然舔了一下紀辭。

紀辭指尖忽的一涼,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嚇得趕緊把小溪塞給陶融,就差哭出來了,“太可怕了,它要咬我!”

陶融抱著那軟軟的一大團,嚇得整個身子都木木的,強忍著將小溪扔出去,“問渠!”

蕭問渠正躺在房頂上,對著月色讀話本子,被陶融這麼一喊,骨碌碌地滾了下來,“大人,發生了什麼事?”

“把……把貓送給半溪!”

蕭問渠抱著小溪,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這小溪多可愛呀,就跟小娃娃似的。大人和郡主都這麼害怕,以後,小主子出生了,總不能天天讓我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