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融同紀辭出了院子,迎面便撞見了蕭裕。

陶融側了側身子,正好將蕭裕擋得嚴嚴實實的。

“哎呀!陶融,你擋住我的路啦。”

“前面那條路繞遠了,我們換條路。”

“是嗎?我記得,這條路才繞遠了呀。”

蕭裕不屑地望向紀辭,“大人這般緊張作甚,是害怕,紀辭心底的人不是你嗎。”

紀辭聽到蕭裕的聲音,立即反應過來,陶融怪異地的舉動。

陶融僵了僵身子,“小小的心意,我很清楚。”

“紀辭同大人談婚論嫁,心中自然有大人的位置。只不過……”蕭裕指著自己的臉,“只不過,顏七絃的地位,更無可撼動而已。”

紀辭握緊了陶融的手,“陶融,你信我嗎?”

“我知道,小小和他不可能。”

如果有那麼一個機會,也許,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他吧。

蕭裕沒再多言,徑直從他們身旁走過。

只是,在經過陶融身邊之時,拍了拍他的肩膀,“但願日後,大人還能如此篤定。”

十一月十一日。

陰沉沉的烏雲,被喧囂的喜樂驅趕,放出了暖融融的太陽。

一大早,紀辭便被喜婆從被窩裡撈出來,“公主啊,今兒個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睡過頭了。”

紀辭眯著朦朧的睡眼,不住地打哈欠,“陶融不就在隔壁的院子,幾步路就到了。就算是下午去迎親,時間也還來得及。”

“昨夜,太子殿下臨時將大婚的流程改了。說是禮儀一切從簡,公主與陶大人共坐花車,30萬大軍護送,一路鼓樂吹打,巡遊回京。等回了公主府,在皇上的見證下拜天地,行夫妻之禮。”

“婚禮儀程,說改就改,這麼隨便的嗎?”

而且,她作為成婚的人,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正因為不能隨便,這才要班師回朝,由皇上證婚。公主換好了婚服,咱們就啟程回京。”

“既然如此,那還換什麼婚服,一路上吹吹打打,也不嫌累得慌嗎?”

這要是,那六套婚服,一件比一件重。

穿一天也就算了,如果這一路上都穿婚服,她真的得累死。

“一路喜樂,舉國披紅掛綵,花車遊大辭。這等殊榮,可是獨公主這一份。要不是陶大人打了勝仗,大軍凱旋迴京,皇上就算想開這特例,文武百官、舉國百姓也不答應。”

紀辭低頭深思,陶融來到大辭,一直被人打壓排擠。

這次大婚,也算是頭一遭揚眉吐氣。

她,累點就累點吧。

大婚,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

“好,我知道了。”

喜婆給紀辭上妝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的吵鬧聲。

喜婆氣得衝出門去,“誰啊,不知道今兒個什麼日子,還在外邊吵吵鬧鬧……哎喲喲,你這小屁孩,居然還敢拿石頭扔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

說著,喜婆就氣勢洶洶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