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心算計,紀辭本就不擅長。

聽了半溪的分析後,紀辭才恍然大悟。

徐巧既驚愕又悲痛,“父親說,我是側室,若是先太子妃一步誕下皇嗣。這孩子,來日定然保不住。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早些流掉。沒想到,他竟存了此等險惡心思。”

“徐巧,我問你,你可知,徐斌為何這般針對陶融?”

按理來說,徐斌是辭陌衍的岳丈,應該扶持辭陌衍才是。

徐斌卻站在蘭溫一黨,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若是說恩怨的話,父親的表弟是長公主的駙馬。駙馬戰死沙場,父親痛恨所有的西陶人。”

如此一來,似乎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紀辭得知了訊息,當即趕回公主府,卻沒有找到陶融。

等到深夜時,岑經才扶著一身酒氣的陶融回來。

“你們去哪了?怎麼喝得醉醺醺的?”

岑經費力地將陶融扶回景明齋後,才上氣不接下氣地開口,“陶融孤傲清高,從不與朝臣們聯絡感情,這才被朝臣們排擠孤立。出事時,連個幫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不,我帶陶融去綴錦樓應酬交際。七日後,就算陶融沒法自證清白,到時候也有人給他求情。”

紀辭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陶融,又生氣又心疼,“你這出的什麼餿主意。就算喝酒,怎麼能去綴錦樓,還把他灌成這樣!”

“那些大臣們,平日裡看著端方清正,到了綴錦樓,個個原形畢露。這時候,聯絡感情,可謂是事半功倍。今日,好幾個三品大員放話,要給陶融說情。”

“陶融現在的處境,聚眾在綴錦樓喝花酒。明日,蘭溫又得彈劾他了。”

岑經舒展了筋骨,“今日,我們就在綴錦樓和他打了照面。蘭溫若是彈劾陶融,他狎妓、作豔曲的風流韻事,也得拿到朝堂上討論。”

在古代,文人士大夫以狎妓為風流雅事,甚至視為身份地位的象徵,且漸成風氣。

別人的行事作風,紀辭不想多做評判。

不過,岑經是她的堂兄。這般風流,她不禁為嫂夫人不平。

“岑經,你新婚不久,出沒於煙花巷陌,不怕嫂嫂寒心?”

岑經面上的喜色漸漸褪去,“紀家有家規,需尊重發妻,不得納娼妓為妾。我只是拿我的詩作給人傳唱,不會胡來。她知道這些,不會多想。今晚,綴錦樓還有一場詩會,我該過去了。”

紀辭火氣騰的就上來了,“岑經!你既然成家立業,就該有責任心。打著詩會的幌子,三天兩頭不著家,你這就是渣男的行為!”

“行!你是我妹妹,我給你這個面子。”

岑經離開時,嘴裡還絮絮叨叨。

依稀能聽見,早知道就不娶妻了。

紀辭嘆了一口氣,接過蕭問渠熬的醒酒湯,小心地將陶融扶起來,往他口裡喂醒酒湯。

陶融捏了捏眉心,費力地睜開迷離的眼睛,“小小,我沒醉。”

“快把醒酒湯喝了!”紀辭沒好氣地將碗塞到陶融手上,“還說沒醉,滿身酒氣地被人抬回來。不然,指不準明天會在誰的榻上醒來!”

陶融將醒酒湯一飲而盡,迷濛的雙眼漸漸恢復清明,無奈地笑了笑,“我沒喝幾杯。再者說,綴錦樓是你的,她們最多看看我,不敢上手。你若是不信,便聞聞我身上有沒有脂粉味。”

紀辭滿臉嫌棄地將陶融推開,“這身酒味,也招人煩,別靠近我。你快去沐浴,別燻著我了。”

陶融傾身而至,快速地在紀辭唇上啄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寬衣。

剛褪去外袍,瞥見紀辭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挑了挑眉,“夜深了,你還不走?”

紀辭踢了鞋子,一屁股坐在榻上,霸氣側漏地盤著二郎腿,活像個黑/幫老大,“對啊,不走了。”

陶融一邊解開衣帶,一邊向紀辭逼近,將她壓在身下,“公主殿下既然執意留下,陶某也只好從了。”

陶融盯著紀辭的紅唇,深深淺淺地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