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優秀的一棵白菜,被別的豬給拱了,那多可惜啊。

紀景翰這頭……

不不不,紀景翰一本正經地點頭,理由說得頭頭是道,“我們常年征戰在外,成親會耽誤別人家。若我們搭夥過,豈不兩全其美?”

“說得,好像有點道理。不過,好像又有哪裡不對勁。”

“張老將軍一生為國,只有你一個女兒。他如今纏綿病榻,最大的心願便是看你成家立業。我說的可對?”

我仔細想了想,認真地點點頭。

“我們相識這麼久,你覺得我人品如何?”

“無論是人品、性格、秉性,都沒有任何問題。”

若說世間真的有完美無缺之人,那麼,這個人一定非紀景翰莫屬。

“在我眼裡,你也一樣。相似的人在一起,才會有好的結局。所以,我們成親吧。”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猶豫,“可是,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都是把你當兄弟啊。一下子,讓我和你成親,我還沒有那個準備。”

紀景翰突然抓著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

撲通!撲通!

摸著他狂跳不已的心臟,我的心也不由得加速。

“張楣,皇上頒下賜婚聖旨之前,我也沒有沒有任何的男女心思。可是,也不怎麼排斥。想了想,又有一些小期待。如果,你還沒準備好,我可以等你。”

“紀景翰,我好像也不怎麼排斥。”

不排斥,大概也就是喜歡吧。

三言兩語間,婚姻大事,便這麼定下來了。

紀景翰上一仗揚威西陶,換來了難得的太平。

我們也趁此機會,緊鑼密鼓地結婚生子。

我分娩的那一日,屋外風雨大作、電閃雷鳴。

一聲響亮的啼哭聲傳出後,外面的風雨雷電也被嚇得退散,天邊似乎被仙人繪出溢彩的流霞。

“出生便有祥瑞之兆,來日,定能給大辭帶來福祉。”

我話音未落,便傳來一道悲涼的嘆息聲,“這女娃娃,眉心藏著一團青霧。青霧時隱時現,只怕,這女娃娃命途多舛。”

紀景翰那張硬邦邦的石塊臉,瞬間蒙上一層寒霜,“淨如,我請你過來,是讓你給孩子寄福,不是讓你詛咒孩子!”

淨如大師雙手合十,道了句阿彌陀佛,“景翰老兄,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女娃娃在十四歲有一大劫,若是度過去,必有後福;如若不然,只怕會香消玉殞。”

淨如大師是天下最有名望的得道高僧,他的話,自然不會有虛言。

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實在不忍她來日受苦累,“有何法子為她消災解厄?”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若這女娃娃皈依我佛,斬斷紅塵事,得我佛庇佑,雖一生清苦,卻能一生無憂。”

佛門清規戒律太多,我和紀景翰不忍女兒受苦,也不忍與女兒分別;也堅信,女兒能在我們的庇護下平安長大。

最後,還是將她留在了身邊。

滿月酒那天,辭修遠牽著個粉雕玉砌的男娃娃過來赴宴,嘴角的笑容,比紀景翰還要燦爛。

若我沒記錯,那個男娃娃應該叫辭陌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