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二公子,公主如此下令,本意是為紀家後人謀福。我們請紀老先生傳授醫術,是為百姓謀福。”

“公主離開紀家後,一直是我陪在她身邊。我不敢說,對她的所思所想了如指掌,卻也是知之甚深。若是公主在世,她定然會同意,讓紀老先生廣授醫術。”

紀紹沉吟不語,只是低頭望著茶盞中的浮沫,不知在想些什麼。

“紀二公子……”

“沈神醫,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堂叔祖父那邊,怕是說不動。”

雲時和微微揚了揚眉,“紀二公子是代家主,只要你肯開口,讓紀老先生即刻入紀家族譜,他定會馬上隨我們回京。”

“看來,紀家的事情,你們倒是一清二楚。看來,緣緣對你們確實毫無保留。”紀紹無奈地搖頭輕笑,“也罷,此事便包在我身上。”

“如此,那我們便告辭了。此時若有結果,煩請紀二公子差人來山腳傳話。”

“天色已晚,二位不如在紀家歇一晚?”

雲時和執起半溪的手,“紀家九千家規,我們可受不了。況且,孩子們還在山下等我們。”

紀紹望著相偕離去的二人,不由得怔怔失神,“紀家,果真留不住人。就連一心家主之位的紀景延,也將一攤子事甩給我,跑去了京城。”

雲時和、半溪回到山腳的客棧時,發現孩子們正躲在角落吃糖人,發現他們回來後,手忙腳亂地將糖人藏在背後。

“孃親、爹爹,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背後藏了什麼東西?!”

在半溪威嚴的氣勢下,兩個小傢伙幾乎秒慫,乖乖地將糖人拿出來,“糖人是一個大哥哥給的,他說他是我們的小叔叔。還說,讓我們別告訴爹爹、孃親,他悄悄來過。”

雲一心跟著點頭,“我們檢查過,這糖人沒有毒、沒有迷藥,才吃的。”

半溪激動地抓住雲時和的手,“子晏,是歲豐!他不告而別,我們找了他這麼多年,終於有線索了。”

沈一逢立即站出來邀功,“孃親,我們在他身上下了藥,只要循著氣味去,就能找到他。”

一家四口,循著氣味尋去。

果然,在一間偏僻的茅草房,找到了失蹤多年的雲歲豐。

雲歲豐已經褪去一身的稚嫩,長成一個清瘦的青年男子。

只是,身上穿著粗布麻衣,正抓著鋤頭耕田,看起來十分落魄。

“哥……”

雲歲豐一開口,便是嗚嗚的哽咽聲。

“別說了,跟我們回家。”

“哥,京城歌舞昇平、錦繡繁華,人人心馳神往。對我來說,那裡卻是傷心之地。我,真的再也不想回去。”

雲時和對著雲歲豐的肩膀送去一拳,“誰說,帶你回京城享清福了。我和半溪要懸壺濟世,處處遊歷,還缺一個人幫我們打下手。”

雲時和話音剛落,身後便響起紀臨檀的聲音,“不是說,邀請我共建醫學塾?難道不去京城?”

“若只在京城辦醫學塾,如何造福天下蒼生?我們的醫學塾,就該是雨後春筍,處處湧現!”

人心齊,泰山移。

此事利國利民,雲幼卿撥下不少款項。

半溪、雲時和所過之處,醫學塾遍地開花。

一日,半溪正在醫學塾授課之時,收到一封來自京城的急信。

“子晏,萬漪胎像不穩,請我速速回京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