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也弱弱地解釋,“嗯嗯,是的。我們進不去紀家,也不知道,小辭兒什麼時候來找我們。就想著,去鬥雞賺點銀子。沒想到,還把銀子給輸了。”

紀辭聽了這話,登時氣不打一處來,“陶融,這人也太過分了,連我們的東西都敢私吞。要不然,我們去找他算賬吧?”

“公主說的是,大人出馬,肯定能將他打得跪地求饒!”

西街的杏林館,是整個弘章最大、最豪華的醫館。

也是風評最差的一家醫館,幾乎沒人願意踏進杏林館半步。

杏林館周圍坐落著不少的小醫館,百姓們都排隊等在外邊看診。

寒風凜凜,吹颳得臉頰都變成了紫紅色,卻不肯踏進杏林館半步。

看到紀辭一行人準備進去,還非常好心地拉住他們,“我看你們幾個臉生,應該是剛來我們弘章沒多久。你們肯定不知道,這杏林館裡邊的大夫怪得很。他救人全看心情,心情好時,救人不收一文錢;心情不好,豎著進去,讓你橫著出來。你們幾個人,還是別進去招惹晦氣了。”

“是啊,是啊,大娘說的對。醫館雖然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但也是要開門賺錢的。哪家醫館和杏林館一樣,大白天的,還將門關得嚴嚴實實。”

“謝謝您們的提醒,我們過來,確實是有些要事,不得不進去。”

紀辭的話一出口,那些人都嘆了一口氣,拉開了和紀辭的距離。

隱隱約約的,還聽見他們說些什麼,‘年紀輕輕的,幹嘛非得想不開,要跑進去送死。’

紀辭站在杏林館的外頭,將信將疑地趴在鐵門縫上,眯著眼朝裡邊瞅去。

裡邊確實很是怪異,陰沉沉的,沒有任何的光亮。

時不時的,還傳來令人發瘮的嗚嗚風聲,夾雜著陣陣的叮叮噹噹聲。

於遇吞嚥下一口口水,“公主,我們上次過來,也是這樣。沒事的,我們推門進去就是了。”

“那要不然,你先進去。”

於遇推了推蕭問渠,“公主讓你先進去。”

眾人還在推推搡搡,陶融已經上前一步,將門推開,率先抬步進去。

紀辭見狀,趕緊抓著陶融的衣袖,邁著小碎步跟在後面。

於遇、蕭問渠、紀言正準備跟進去,半掩未掩的鐵門突然緊緊閉上,將三人阻攔在外面。

無論他們如何用力,都劈不開那扇鐵門。

杏林館內烏漆嘛黑,進來有一會工夫,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還是伸手不見五指。

紀辭害怕被什麼東西絆倒,不敢邁開大步。

“陶融,你帶火摺子了嗎?”

“沒帶。”陶融握緊紀辭的手,“別怕,抓緊我,別放手。”

“嗯。”

黑暗中,眼睛看不見,其他的感官被無限擴大。

紀辭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臟突突突地打鼓,節奏越來越快。

忽然,紀辭感覺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纏住了自己的小腿,並一點點地往上延伸。

紀辭只感覺,那股涼意瞬間便躥到了頭頂。

“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