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便拆,正好換套房子。反正,也有冤大頭樂意給你賠錢。”

“什麼冤大頭?”

“你回來,不就知道了。不說了,我兒子哭了,我去給他衝奶粉。”

紀辭又發出一封郵件,卻是石沉大海。

紀辭聽到背後熟悉的腳步聲,委屈地扭過頭,“陶融,顏七絃欺負我!”

陶融眉梢掛著一抹春日的和煦,“回去後,好好找他算賬。”

“不對啊,聽你這語氣,似乎很希望我回去?”

以前,提起這事時,陶融都是強顏歡笑。

今日,語氣如此輕鬆愉快,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心底暢快,實在是太過反常。

“看你一直待在這,在忙什麼?”

轉移話題,有鬼!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陶融微微垂眸,似乎在思索什麼。

許久後,才頂著紀辭審視的目光,“小小,其實……”

正在這時,紀景延的聲音突然插入。

“阿辭,你要繼任家主之事,已經傳了出去。父親和諸位族老商議,打算用集萃試考驗你。”

紀景延的說話依舊清緩有節奏,卻比平時快了幾分。

“何為集萃試?”

陶融見紀辭的注意力被轉移,長出了一口氣。

“集萃試的重中之重便是文才技藝。這次,阿辭的對手是我。阿辭放心,我一定會讓著你,讓你成功拿下家主之位。”

陶融身子側了側,正好將紀辭擋在身後,“紀家家規有言,夫妻之間,勠力同心,一致對外。集萃試,若是小小不善之事,我代她出戰即可,無需外人謙讓。”

紀景延對陶融的話置若罔顧,徑直繞到紀辭面前,“阿辭,這是我給你準備的《集萃經》,字字都是我親筆所書,裡面記載了歷年集萃試的所有試題。”

“我還特意讓人精裝後,才給阿辭送過來。你好好看,也許,這次就有歷年的試題。”

紀辭將信將疑地接過《集萃經》,“那就謝謝……堂叔了。”

這紀景延至多年長她一兩歲,叫他堂叔,還真有些燙嘴。

紀景延臉上的笑意變濃,給紀辭一一翻看重點部分,“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阿辭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是我標註的重點,只要好好看……”

說著說著,紀景延手中的《集萃經》忽的脫手摔在地上,眼皮一翻,便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紀景延!”

紀辭嚇得心突突地躥跳,連忙去探他的鼻息。

“還好!還好!還有一口氣。”

長舒了一口氣後,紀辭才施施然地走到藏書閣外,緩緩地開口,“堂叔好像中毒了,你們速速請府醫過來。”

眾人聞言,眼底浮現出焦慮之色,卻還是端著儀態,不疾不徐地找來轎子,將紀景延慢悠悠地抬走。

紀辭搖了搖頭,“如果,紀景延真出事了,那絕對不是被毒殺,而是被紀家的規矩害死的。”

陶融將地上的《集萃經》小心地收起,才和紀辭跟到紀景延的院子,遠遠地看到,院子被人圍得水洩不通,又折返了回去。

天色被黑暗壓透,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紀辭終於聽到紀景延那邊的訊息。

說是,突然起了高熱,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