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看著文質彬彬、風骨卓然,一身的書卷氣。

還好紀辭及時頓住了腳步,不然,就要撞到他的懷裡。

陶融戒備地將紀辭撈到懷裡,“不知閣下是何人,因何在此?”

紀景延對著紀辭行了個士人禮,“在下紀景延,出身弘章紀家。敢問,二位是?”

弘章紀家,那不是紀家老宅所在嘛。

怎麼,紀家的人都跑來京城了。

陶融漠然地掃了紀景延一眼,便牽著紀辭離開,“無名之人而已。”

沒走幾步,便聽到屋內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阿辭,是你嗎?”

紀辭扯了扯陶融,“是幼卿的聲音。”

紀景延恍然大悟,“原來是阿辭,我是你……”

“這些事,小小不想知道。”

陶融又摸了摸紀辭的腦袋,“你先進去等我。”

“嗯,好,你快點進來哦。”

目送紀辭進去後,陶融才冷冷地瞥向紀景延,“紀家暗地裡做的事,我不想搬出來再提。也希望,紀家人以後別再小小面前晃盪。”

紀景延一臉疑惑地皺起眉頭,“紀家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紀家以書為訓,詩禮傳家。立世兩千年,共三十七世,十相九公八王三聖……”

陶融無視紀景延,直接往房內走。

“陶融,我是阿辭的堂叔,你既是阿辭的夫婿,便是我的侄女婿。你這般不把我放在眼裡,以後,阿辭都進不了弘章紀家的宗祠。”

紀辭跑進木屋後,便四下打量,一眼便在逼仄的木屋,找到了躺在床上的雲幼卿。

雲幼卿身子看著極其瘦弱,面色卻有些紅潤,輕輕地拍著襁褓中的孩子,口裡還哼著柔和的歌謠。

紀辭湊過去看了看孩子,瘦瘦小小,卻很有精神,“這孩子看著就聰明機靈,以後,肯定能將那幫朝臣玩得團團轉。”

雲幼卿看著頭髮亂蓬蓬的紀辭,不由得輕笑道:“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紀辭說的那叫一個慘兮兮,“你是不知道,我為了找到你,走了幾天幾夜,硬是沒歇一口氣,沒進一口食。狼狽點就狼狽點,只要看到你們平安就好。”

雲幼卿清聲開口,“景延,你拿點吃的出來。”

“好,馬上。”

紀辭神秘兮兮地抓著雲幼卿,“幼卿,你們很熟嗎?”

“三年前,我和景延在詩會上談詩論道、結為知己。因為我們志趣相投,這些年一直有書信往來。這次,我察覺到異常,便寫信請他出手相助,這才順利逃離辭莫莫的毒手。”

“這些天,都是他照顧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