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豐眉宇滿是愧疚,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卻不小心觸動了傷口,“啊!”

雲歲豐的痛呼聲,驚醒了淺眠的半溪,“好好躺著,別亂動!”

“長嫂,豐兒沒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紀辭端著一碗湯藥進來,看到清醒過來的雲歲豐,腳步都變得輕快了,“小歲豐都讓你回去歇著,你還賴在這裡作甚。今晚,我守著他。”

雲歲豐見到紀辭,眼睛瞬時便亮了起來,“公主姐姐,你回來京城這麼久,都沒來看過豐兒。豐兒還以為,你都不記得豐兒了。”

“咱們小歲豐這麼懂事,我怎麼會忘了你呢。現在呢,先把藥喝了,等小歲豐身子好起來,我就帶你去釣魚。來,姐姐餵你。”

雲歲豐很是乖巧地接過藥碗,“公主姐姐,我跟你說哦,喝藥要一口喝完。這樣,就不會感覺苦了。”

雲歲豐向紀辭分享經驗的同時,咕咚咕咚的,就一口把湯藥飲盡。

喝完之後,還炫耀地揚了揚碗,“長嫂、公主姐姐,你們看,一滴都沒剩哦。”

半溪看著乖巧得讓人心疼的雲歲豐,又瞥向紀辭,“你看看人家,喝藥的時候多聽話。再看看你,喝藥的時候要死要活的,還沒人家孩子懂事。”

紀辭心虛地揉了揉鼻子,“我哪有要死要活的。”

“沒要死要活,那就是把藥倒了。總歸,沒有人家歲豐聽話!”

雲歲豐對紀辭、半溪伸出手,“長嫂、公主姐姐,我把藥喝完了,你們是不是要給我獎勵呀?”

“那小歲豐想要什麼?”

雲歲豐小心地瞄向她們,“等豐兒的傷好了,你們能不能帶我出去玩?”

自從他被接回雲府後,便一直沒有出過門,他真的要憋壞了。

“好啊。”

遙遠的戰場上,陶融又攻下一座城池。

全軍將士都在歡呼雀躍,沉浸在打勝仗的喜悅氛圍中。

陶融卻獨自一人,走到寂寥無人角落,對著夜空中的一輪殘月,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就連月亮,也是殘缺不全的。”

篝火旁,岑經推了推雲時和,“我妹夫估計是望月思人了,你過去看看。”

雲時和割下一塊呲著油的羊肉片,一臉享受地細嚼慢嚥,“他想的是紀辭,我過去作甚?這有好酒好菜,我去一趟,回來就沒了。要去,你自個去。”

“我給你留著!”

雲時和這才不緊不慢地放下刀,“蕭裕,你給我盯著岑經,別讓他動我那份。”

“他一個文弱書生,吃不了那麼多。”

雲時和不知道,他前腳剛走,岑經就開始和蕭裕商量,怎麼分了雲時和的那份酒肉。

雲時和手搭在陶融肩上,“這才不到一個月,就開始想人了。”

“你不想?”

雲時和炫耀地拿出一沓書信,還有一個紅豆手串,“看到沒,我家半溪前幾日送來的。”

陶融壓下眼底的豔羨,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手串真醜!”

雲時和寶貝似的將手串放到前胸處,“陶悟之,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公主殿下一封信都沒給你。”

“京中事多,她定然是太忙了。”

“行了,別找理由了。自己在信中問問她,不什麼都清楚了。”

陶融神情不自在地瞥向雲時和,“你們平時寫家信,都寫些什麼?”

“不會吧,你也沒給她寫信?”

“嗯。”

雲時和扶額直搖頭,“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憋的住。算了,看在兄弟的份上,我便無償教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