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旬,‘小產’之事終於漸漸平息。

紀辭一個鯉魚打挺,便帶著於遇、蕭問渠找上了雲府。

雲夫人自然不想見紀辭,但礙於她公主的身份,又是個鬼見愁的角兒,也不得不去前廳接待。

“公主來我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紀辭一臉笑眯眯的,看著很好說話的樣子,“沒什麼事,就是閒來無事,過來看看小歲豐。”

“公主身子還沒養好,我家豐兒年幼體弱。公主見了豐兒,還不把病氣過給他。”

紀辭輕輕的吹著熱騰騰的茶水,“雲夫人出獄後,便接回了小歲豐。自此以後,小歲豐便一直被拘在府中,從未出去過半步。如此憋著,怕是,更會憋出一身病來。”

“豐兒是雲家的孩子,我們怎麼教養他,跟公主有什麼關係?”

“雲夫人下獄時,一直都是半溪這個長嫂照顧小歲豐。我呢,今天是替半溪過來,關心小歲豐幾句,這也算不得多管閒事吧。”

紀辭突然重重地蓋上茶盞,“雲夫人這麼不希望我見到他,莫不是,他出了什麼事?見不了人?”

雲夫人氣急敗壞,一掌在桌子上拍下,“紀辭,你跟我們家豐兒,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居然要這麼咒他!”

紀辭微微含笑,從容不迫地將茶盞放下,“公主府還有事,我就不留在貴府喝茶了。既然小歲豐不便見客,我改日來便是。總歸,我是要見到他人的。”

話一說完,紀辭果真毫不留戀地走出雲府。

蕭問渠對此很是疑惑,“公主,不是說好了,今天要接回雲歲豐嗎?怎麼就要回去了呢?”

紀辭出了雲府,並沒有坐馬車回去,而是沿著雲府的圍牆走。

“雲夫人擺明了,不肯讓我見小歲豐,我再和她多費唇舌,也見不到人。先禮後兵,我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接下來……”

紀辭望著砌築的高高的圍牆,足有兩人高,周圍沒有任何的大樹,或者大石墩。

於遇回想起,當初紀辭也是這般,翻進了辭莫莫的院牆。

當然,那時是於遇拎著她進去的。

“公主,這次,你讓蕭問渠帶你,我可不會再帶你進去了。”

這事,要是讓陶融知道,非得找他算賬。

蕭問渠也害怕地後退幾大步,“大人只說讓我保護公主。我要是對公主上手,大人非得廢了我!”

紀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說讓你們帶我進去了。我這段時間,武功可不是白練的。這堵圍牆,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蕭問渠、於遇齊齊鬆了一口氣。

心中不禁暗道:還是陶大人有先見之明。

“太多人進去,容易暴露目標。你們在這裡等著我,我馬上出來。”

沒等蕭問渠開口,紀辭靈巧矯捷的身軀,便撐著牆壁借力,輕輕鬆鬆地躍進了雲府。

於遇口中叼了一根狗尾巴草,悠閒自在地靠著院牆,“蕭問渠,你就放心吧。公主那鬼見愁,就算被發現,也吃不了虧。我們就在這等著公主的好訊息。”

蕭問渠也掏出隨身攜帶的畫本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閱讀,“我這不是擔心,公主鬧出太大的陣仗,到時候又被朝臣彈劾。”

“得了吧,那些朝臣,巴不得公主掀翻了天,替他們將辭莫莫這些人鬥倒。”

“可是,公主不是怕高嗎?”

“以前怕高,那是怕摔。她被大人那般特訓,高怕她還差不多。”

紀辭對著虛空面板的地圖,很快就摸到了雲歲豐的院子。

雲歲豐的院子,有一股濃郁刺鼻的藥味。置身其中,憋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院門緊閉,幾個婆子警惕地守著門窗,四周也沒有往來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