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時和來到半溪義診的地方,卻遠遠的觀望,磨磨蹭蹭,不敢上前。

一旁的角落,紀辭一邊啃著烤紅薯,一邊看戲,“陶融,雲時和剛剛還豪言壯志,結果,看到半溪本人就慫了。唉,真是不行啊。”

陶融一本正經地點頭,“確實,子晏小徒,沒有半點我的風範。”

“是嗎?我怎麼記得,當初某人一再試探我的心意,就是不敢表明心跡。最後,還是我主動的。唉,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來著。”

“咳咳,因為喜歡,所以害怕。害怕一旦表明心意,你會對我敬而遠之,連朋友都做不了。”

“可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結果不如人意?我們現在,不就挺好的嗎?”

“我們的良緣,是上天恩賜的。雲時和沒有我的幸運,也不會深思熟慮、旁敲側擊。終成眷屬,可沒有那麼容易。”

“你就不能盼人家點好。”紀辭抓著陶融,就要衝上去,“雲時和太磨嘰了,現在還不上前,等天色一晚,半溪就要收攤了。走,我們幫他一把。”

“等等,紀言、狗蛋過去了。”

紀言雙手背在身後,“狗蛋,上!”

狗蛋立即堆著滿臉笑意,嘴皮子不知多靈活,“先生,您還在苦惱,如何向心儀之人表白嗎?您還在憂愁,姑娘對自己不動心嗎?那麼,您還等什麼,趕緊來我們紀言婚介所吧。我們保證,讓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姑娘見了走不開!”

雲時和有些懵,片刻後,才故作淡定地開口,“你們兩個小孩子,別摻和大人的事,去找同齡人玩吧。”

紀言指了指自己胸牌,“我們紀言婚介所,專門給人牽紅線。看到沒,這大街上走的情侶,十對有九對是我們促成的姻緣。剩下的那一對,遲早要撂開手。”

說來也巧,紀言剛說完這句話,街上果然有一對青年男女吵鬧起來。

“雲時和,你是想和心愛的人雙宿雙飛,還是和心愛的人雞飛蛋打?”

雲時和沒有猶豫多久,“你們有什麼辦法?”

“狗蛋,告訴他!”

狗蛋遞給雲時和一張宣傳手冊,“先生,你是本婚介所第99位客人。我們特意給您友情價,至尊套餐只要99兩,保證您和愛人以後長長久久。”

雲時和直接給了100兩銀票,“不用找了。”

紀言眼睛一亮,“100兩,寓意著你和愛人百年好合,實在是好兆頭啊。”

“現在,我該怎麼做才好?”

紀言在雲時和耳畔說了句什麼,雲時和立即心情愉悅地向半溪走去。

“狗蛋,記住了,像這種人傻錢多的,就要用菜刀狠狠地宰。”

狗蛋一副受教的模樣,“老大,記住了。”

紀辭蒙著額頭,似乎看不下去了,“虧得雲時和的設定是智囊,結果,被坑成這樣。”

“我比他聰明多了。”

紀辭乾笑地掃了一眼陶融,“得了吧,你和他,就是半斤八兩。”

排隊看病的人很多,等輪到雲時和時,太陽也快落山了。

雲時和抱著愛貓坐下後,緊張不已,不住地吞口水,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裡是好。

半溪登記完上一個病人的資訊,看到分別已久的雲時和,喜上心頭,“雲大人!”

驚呼聲一出口,又覺得太過失禮,故作淡然道:“雲大人遠道而來,可有要事?”

雲時和緊張地將貓抱給半溪,“看病。”

“雲大人,我只會給人看病。”

雲時和悻悻不已地抱回貓,擦了擦額間的汗水,伸出右手,“我看病。”

半溪狐疑不已地把脈,“雲大人雖脈搏迅疾,口乾舌燥,不斷冒汗,身子卻並無不妥。”

“我真的有病!”

半溪眨了眨眼睛,又探了探脈搏,“確實沒有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