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吧,外面那個最好看的哥哥,是夜梧郡的郡守,也是姐姐的未婚夫婿。皇上下詔,讓他任夜梧郡守,造福百姓,他是肯定不會離開的。我呢,會一直陪著他,支援他。”

狗蛋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雙眼紅腫紅腫的,“可是……可是以前有好多郡守,都是皇上任命的,後來還是拋下了所有的百姓。”

“陶融啊,他和那些官員不一樣的。他一身正氣,一心為民請命,絕不會一走了之。再說,姐姐的封地就是夜梧郡,以後,都要在這裡紮根了。”

狗蛋突然屈膝跪地,磕了三個響頭,紀辭攔都攔不住,“郡主姐姐,除了我爺爺之外,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所以,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願意相信郡主姐姐。”

紀辭皺了皺眉頭,佯怒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動不動就跪,姐姐會生氣的。”

“郡主姐姐,求您為夜梧百姓做主,給吳良治罪!”

狗蛋卻固執地跪在地上,怎麼也不肯站起來,紀辭也沒轍了。

“狗蛋弟弟,你一五一十說來,如若證實,我定為民除害!”

狗蛋不斷地揩拭淚水,可那淚滴子卻越擦越多,“這些年來,吳良一直在吸百姓們的血。朝廷發下來的糧食、銀子,全進了他一個人的腰包。”

“為了不讓自己的罪行暴露,每個來夜梧郡上任的官員,都被他設計趕走了。”

“郡主姐姐來這裡,看到那些又髒又臭的東西,也都是吳良提前準備的。就是想讓大家受不了,又離開夜梧郡。”

“他害怕鄉親們告到京城,還不給大家批路引,大家有冤也沒處說,只能咬牙忍著。夜梧郡上下,已經有不少百姓被活活餓死……”

紀辭聽完這些,心情無比地沉重憤懣。

這吳良,還真是仗著天高皇帝遠,在夜梧郡為所欲為。

“狗蛋弟弟,你說的這些,可有憑證。”

“我爺爺以前是公衙的賬房先生,蒐集了不少證據,交給了新上任的郡守,想要他處理吳良。結果,那郡守沒幾天就跑了,爺爺也被吳良害死了。所以,我手上沒有任何的證據……”

紀辭柔聲細語地寬慰,“沒關係,風過留痕,雁過留聲,只要做過的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明天開始,我們便會找尋吳良魚肉百姓的罪證。”

狗蛋抓著腦袋,很是費力地思考,“對了,我爺爺以前在衙門做事時,發現吳良最喜歡去牢房,還不讓任何人跟過去。”

紀辭認真地點頭,“這些事情呢,姐姐肯定會去調查證實。現在天色不早了,小孩子應該休息了。你家裡還有人嗎,要不要姐姐讓人送你回家?”

狗蛋固執又倔強地搖頭,“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他被吳良害死後,我發誓要給他報仇。所以,能不能留下來,幫郡主姐姐查案。”

狗蛋似乎怕紀辭不願意,又急忙解釋,“郡主姐姐,吃喝拉撒睡,我都能自己解決,只要讓我遠遠地跟著就行了。”

狗蛋眼巴巴地盯著紀辭,弱小可憐又無助。

現在,紀辭來到夜梧郡,人生地不熟,如果有狗蛋的幫助,也許能更快融入這裡。

再者說,狗蛋確實可憐。

“小言言,你的帳篷,能不能分出一半給狗蛋呢?”

紀言當即拍著胸脯保證,“狗蛋是我的小弟,這種小事,當然可以啦。”

吳良一宿沒閤眼,一直在等待夜梧郡的戰況。

終於在午夜之時,聽到極低極低的敲門聲,“師爺,睡了嗎?”

“情況如何?”

“師爺,那紀家軍太強悍了,我們實在不是他們的對手。今夜突襲過去,還折損了一百多個兄弟。師爺什麼時候能把這夥人弄走。如果他們再待下去,我們的事,根本就進行不下去。山上的兄弟們,可一天都不能餓著。”

“行了,我自有盤算。這些天,你們都不要輕舉妄動。我會盡快將他們弄走,你只管看住山上的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