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辭一聞到那股獨特的墨香,便欣喜萬分地抱住那人,“陶融!”

陶融卻緊張地抓住紀辭的手腕,“怎麼受傷了?”

這時,地窖突然開啟一道口子,扔進來一個藥箱,還有幾顆夜明珠,“太子殿下讓人送來的!”

陶融不敢耽誤,直接就上手給紀辭包紮。

看著掌心那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還在不斷地淌血,心疼不已,聲音都變得悶悶的,“忍著點,疼就告訴我。”

紀辭卻直接無視自己的傷口,言簡意賅地解釋自己和辭帝對峙之事,“陶融,這也太奇怪了吧,辭陌衍怎麼快就知道,我被皇上關起來,還受了傷?”

“這藥箱看似普通,卻是金絲楠木所制,常有寸木寸金之說。太子府錢財大多拿去應酬,府中一向節儉,用不起這麼好的藥箱。所以,這藥箱很可能是皇上讓人送來的。”

雲時和開口,紀辭才發現,他靠在地窖的角落處。

雖然衣衫微亂,渾身仍然散發著瀲灩的光華。

“雲時和,你怎麼也被關起來了?”

陶融微微移動著身子,正好將雲時和擋得嚴嚴實實,“朝廷黨爭甚是激烈,一邊是禮部尚書蘭溫為首的擁皇派,一邊是後起之秀居多的太子黨。”

“前些天,我們彈劾皇上事佛過度,擁皇派便以忤逆犯上之罪名,奏請皇上將我們處死。太子出面力保,皇上才暫且將我們關押。”

紀辭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你們有沒有覺得,皇上最近好像不大對勁。我今晚這般觸怒他,再怎麼說,他都應該給我賞一頓板子。結果,他只是把我關起來。居然還假借辭陌衍的名義,給我送藥。”

這也太反常了,一點也不像辭帝的行事作風。

陶融一絲不苟地給紀辭上藥包紮,不敢有任何的懈怠,生怕讓紀辭受了疼,“太子似乎無意之間提過,皇上身體不太好。”

按照紀辭以往看的權謀爭鬥劇,一般皇上身體不太好時,都會對太子非常地戒備,生怕太子奪了自己的位置。

念及此處,紀辭立即得出結論,“皇上身體不好,所以,就覺得辭陌衍有不軌之心。你們作為辭陌衍的親信,所以,首當其衝被牽連。是不是我猜的這樣?”

雲時和尷尬地笑了笑。

陶融揉了揉眉心,“傷口包紮好了,天色已晚,小小先睡吧。”

“哦,那好吧。”

陶融揮手將雲時和趕開,搶過他的被褥,嫌棄地抖了好幾下,才放在自己的被褥上,“被子鋪好了。”

整個地窖,才這麼兩床被褥,陶融都給了她,“那你們怎麼辦?不會冷嗎?”

“不冷。”陶融握緊紀辭的手,“手心是熱的。至於雲時和,你來之前,他從不蓋被子。”

紀辭這才放心地鑽進被窩裡,“嗯,好。”

紀辭閉上眼睛後,雲時和磨著牙將陶融拉開,“陶融,你能不能講點良心。為了討好喜歡的姑娘,把兄弟唯一的禦寒之物也搶走。”

“如今是陽春三月,你跟我練武快小半年了,還怕冷?”

“你不也天天逼郡主練武。”

陶融嫌棄地掃了一眼雲時和,“你是我喜歡的姑娘?”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兄弟之情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