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夠花不完的錢。”

陶融筆下一頓,面色頗為怪異,“你還真是,尤為嗜財。”

“當然了,躲債的滋味,太難受了。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有他陶融在,絕不會再讓紀辭受委屈。

紀辭重重點頭,“嗯,我知道。所以,最後一張紙箋,我自己來寫。”

紀辭取出陶融做的硬筆,一絲不苟地寫下:

願與有情人,一生相扶將。

最後,又在所有的紙箋上蓋上印章。

“你也蓋個章,不然,這麼多盞孔明燈,上天都不知道,是誰許下的心願。”

“嗯,好。”

紀辭望著夜空中的一盞盞明燈,笑得粲然動人,“真美啊。”

陶融卻目不轉睛地凝視紀辭,“嗯,很美。”

角落中,岑經寂寥落寞地望著明燈,紀言扯了扯他的衣袖,“雖然,就你一個人形單影隻,以後,我會給你牽橋搭線找媳婦的。”

“我若高中狀元,何愁沒人榜下捉婿。”

岑經又看了一眼成雙成對的眾人,才優雅從容地離去。

不過,岑經路過之處,落葉被踩得粉碎。

太子府。

辭陌衍批閱完今日的公文,伸腰活動著筋骨,忽的瞥見,夜空中掛滿了一盞盞明燈,煞是壯觀。

“瞧著方向,像是郡主府那邊。”

“殿下所料極是,確實是辭郡主放的孔明燈。”

辭陌衍不由得輕笑,“父皇要徹查科考販題,整個京城,人人都人心惶惶,怕被此案牽連。也就是辭妹妹,此時還能沒心沒肺地放孔明燈。”

下人見辭陌衍心情愉悅,壯著膽子道:“雲府獲罪,太子妃安頓好雲夫人、雲小公子後,好像累病了。小的方才瞥見,太子妃院子的燈還沒熄滅,殿下要不要過去瞧瞧。”

“她生病,該請太醫,本宮去有何用?”

“小的聽說,皇后娘娘最近在物色姑娘,準備送來府上,充實後院。太子妃沒有強硬的孃家撐腰,日後,只怕日子不好過。”

“你是本宮的人,還是雲幼卿的人?”

“自然是殿下的人,不過,太子妃厚待我們,府中上下無不敬重她,小的也不例外。”

辭陌衍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本宮無心兒女情長,母后將姑娘送來太子府,豈不是白白耽誤人家。你告訴母后,讓她不必費這個心思了。”

府上一個他不喜歡的,就已經夠他不自在了。

“殿下也知道,皇后娘娘就是見您不喜歡太子妃,才另找的姑娘。殿下若想娘娘打消念頭,何不早日與太子妃圓房,為皇家開枝散葉?”

辭陌衍氣不打一處來,“你忘了,新婚之夜,她居然給本宮下藥。這樣的人,若是養育皇家子嗣,豈非養出皇家逆子?”

下屬輕聲咳嗽,壓著聲音提醒後,立馬閃人,“殿下,太子妃來了。”

辭陌衍背後談論雲幼卿的不是,正主過來,莫名有些心虛。

身形瘦弱的雲幼卿,衣著單薄,面色蒼白,神色低落憂鬱卻不見哀怨,“見過太子殿下。”

半晌後,辭陌衍才回過神來,正氣凜然地瞥向雲幼卿,“你來作甚?”

“我來,是想提醒殿下,世上之事,並不是非黑即白。販賣考題之案爆出,皇上龍顏大怒,一心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