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帝面如菜色,“胡鬧,長公主年長契王許多,如何能和親?”

陶鑑話裡話外地不樂意,眼底卻是幸災樂禍,“就是,長公主願意,契王也未必願意。”

紀辭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長公主也未必樂意吧。”

陶融一個冷厲的眼神掃過去,紀辭立即閉上了嘴巴。

辭帝冷著臉,“辭丫頭,你來說說,到底該如何?”

紀辭嫁不出去,辭帝橫看、豎看,都看紀辭不順眼。

紀辭把玩著垂下來的青絲,“西陶又不只有陶融一個人。西陶帝后位空懸,讓長公主遠嫁為後,也不是不可以。”

辭陌衍重重地點頭,“言之有理!”

其他的朝臣,也樂得如此。

紀辭和辭莫莫,兩個禍害,嫁誰都是為民除害。

雲相卻突兀地站出來,“皇上,不可!”

陶鑑亦然,“辭帝陛下,長公主生活荒淫無度,又是二婚,怎麼能成為西陶國母。”

陶融老神在在道:“父皇擇選後妃,重色不重德。長公主雖然年長,卻容貌傾城。父皇若是見了長公主的小像,定然會欣然應允。”

陶鑑沉下臉,“陶融!”

“皇兄莫怪,本王只是實話實說。”

紀辭瞅準時機,適時開口,“長公主遠嫁和親,兩國定能邊城晏閉,牛馬布野,三世無犬吠之警,黎庶忘干戈之役。”

“是吧,淨如大師?”

淨如大師合掌,“阿彌陀佛,長公主乃至陽之命,有大福之人。遠嫁和親,利兩國生民,可保兩國長治久安。”

辭帝漸漸握緊手中的杯盞,似乎在權衡什麼,“西陶立後,事關重大。想必,鑑王也拿不定主意。不如,容後再議?”

陶鑑是西陶唯一的嫡出血脈,若辭莫莫為後,一旦誕下皇子,難免動搖他的地位。

陶鑑求之不得,立即達成了共識,“辭帝陛下,所言甚是!”

陶融淡淡一笑,“確然,待禮宴結束,傳信給父皇,快馬加鞭,一來一回,下月初便能有結果。那時,兩國結為秦晉之好,天下百姓定然齊賀。”

辭帝、陶鑑的面色,都有點掛不住。

尤其是辭帝,立即轉移話題,“鑑王,朕已與群臣商議,將邊境的雙陵劃分大辭榷場範圍。雙陵知州已經緊鑼密鼓地籌劃,今年年前,便能正式開市。”

“西陶的揚威,與雙陵毗鄰,西陶劃出揚威籌辦榷場。”

以下,都是兩國商議榷場細節。

紀辭覺得乏味無聊,確定不會再將自己攪和進去,便隨意找了個理由告退。

半溪還要檢視於遇的傷勢,和紀辭說了一句,就獨自回了郡主府。

“小丫頭,這就走,不等等老衲?”

“物華天寶的好戲即將開場,我可不能缺席。”

“小丫頭,寫信求老衲辦事時,那可真是低聲下氣;事一辦成,就翻臉不認人了?”

紀辭來回摩挲著下巴,“大師這是生怕別人聽不見?”

“得得得,去哪看戲,也帶上老衲。”

“行!”

途經御花園時,淨如大師忽的沉下臉,帶著紀辭躲進了假山石中,“噓!”

陶鑑揪著陶融的衣領,“陶融,你什麼意思?分明承諾本王,要將紀辭弄去西陶,卻臨場變卦!竟然還打歪主意,將辭莫莫弄去給本王當繼母!”

“鑑王與辭莫莫往來密切,不想當繼母,想當情人?”

紀辭緊緊地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