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辭不知道,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車簾更是被於遇掀開。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們,無不看到馬車裡密不可分的二人。

“嘖嘖嘖,這大白天的,郡主可真是生猛。”

“那有啥的,郡主急色,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西陶的男人生得俊俏,尤以契王為佳,換我也把持不住。”

“……”

外面的調笑戲謔聲此起彼伏,讓紀辭窘迫不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陶融一個旋轉翻身,便將紀辭護在懷裡,用寬大結實的背影,擋住外面所有的目光。

於遇、蕭問渠、半溪無不面面相覷,神情好不精彩。

只有雲時和,眼底是一片震驚,好像什麼東西,突然被打碎了。

半溪尷尬地將簾子放下,又將前窗關得嚴嚴實實,“雲公子,郡主、契王殿下此刻多有不便。若有事相商,不如改日再來郡主府?”

雲時和渾渾噩噩地點頭,又失魂落魄地離開。

紀辭臊紅著一張小臉,低著頭從陶融懷裡鑽出去後,連喝了好幾杯茶水,才故作鎮靜地道謝,“那個,那個,剛剛謝謝你哈。”

陶融的耳後根也紅得快要滴血,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還好,及時掰回一局,重振夫綱,不會說我沒有男子氣概了。”

紀辭聽到陶融的話,氣得就要吐血。

敢情,他是為了自己的面子,才擋住別人的目光的。

還想關心陶融,有沒有被她壓得受傷,現在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

一回到郡主府,紀辭就憋著一肚子不快,衝向自己的相宜苑。

蕭問渠望著紀辭的背影,“王爺,郡主看上去好像生氣了。”

陶融白了蕭問渠一眼,“分明是心情愉悅,腳步歡快。”

紀辭聽到這話,差點摔一跤。

咬牙切齒地瞪著陶融,“你說得太對了!”

陶融得意地瞥向蕭問渠,“果然如此。”

於遇、半溪都用異樣的眼光盯著陶融,似乎在說,好自為之。

蕭問渠也無奈地扶額,“王爺,你咋這麼不會看眼色呢。咱們寄人籬下,你把郡主惹毛了,沒好日子過啊。”

“好端端的,為何要生氣?”

“王爺,你問我,我問誰啊?”

“你問紀辭,順便,將這張字條遞給她。”

蕭問渠仰天長嘆,他怎麼就攤上這樣的主子啊。

紀辭回到相宜苑,聞到芬芳的桂子清香,心火也洩了大半。

“郡主,契王殿下的景明齋,已經佈置妥當,還要添置些珍寶古玩,郡主可要親自去挑選?”

紀辭想到陶融就來氣,“不去!啥也別給他!”

於遇一臉贊成,“好。”

“等等,我還是去挑一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