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辭,你真是好樣的!”

陶融拂袖,就要奪門而出,腳步忽的一頓,轉身走入紀辭的浴池,洗去身上的一身汙穢。

一刻鐘後,裡面才傳出陶融清冷的聲音,“問渠!”

答話的卻是半溪,“有事嗎?”

“勞駕半溪姑娘幫陶某遞一套衣服進來。”

一向倨傲的半溪,神色難得有幾分不自在,“我幫你叫問渠。”

陶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郡主她……問渠進來不方便,你把衣服放地上,我出來拿便是。”

半溪發矇地點頭,“……好。”

把一切都做完之後,半溪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

她確信,陶融絕不會對紀辭有非分之想,才一再讓陶融接近紀辭,讓他了解,紀辭並非一無是處。

只是,她失算了,萬萬沒想到,陶融當真會對紀辭……

守在明間外的於遇,叫了半溪好幾次,也沒有叫住半溪。

最後,抓住她的手腕,半溪才回過神來,“半溪,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叫你好幾次,也沒有反應。”

直到現在,半溪還一陣恍惚,“於遇,郡主和陶融同房了……”

“哦,和郡主同房,又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這次換成是陶融而已。看來,郡主府馬上就要添小主子了。”

半溪狠狠地踹向於遇,“於遇,你是不是缺根筋啊,郡主當真是那麼胡來的人嗎?”

於遇有些心虛,“不是嗎?”

“郡主和梅蘭竹菊四公子,不過是表面而已,壓根就沒有同房。這次,陶融這個居心叵測的人,分明是趁著郡主醉酒,便佔郡主便宜。”

於遇仍舊不以為意,“那又如何,就算郡主真和陶融發生了什麼,也不一定是郡主吃虧。”

半溪狐疑地盯著於遇,“怎麼說?”

“你想想,我們郡主手上有兵權,還有繼承紀王爺的衣缽,自然不能嫁給陶融。最多,也是陶融入贅郡主府,成為郡馬。”

“在郡主府,郡主可以三夫四侍,陶融可不敢找別的女人。你想想,到底是誰吃虧?”

半溪的怒意,不自覺地褪去幾分,“好像,是這個道理。”

“是吧,陶融是世間難得的美男子,郡主帶著他出去,多有面子。”

半溪羞紅了臉,“你不知道,陶融那方面不行。和郡主才進去多久,就結束了。如此,紀王府的子嗣,何時才能有著落。”

躲在角落裡的蘭揚,突然站出來,“半溪姑娘,有朝一日,契王殿下當真成為郡馬。無法承擔傳嗣之責,下官……還有下官和諸位兄弟。”

半溪和於遇相視點頭。

不過,半溪還是死死的盯著蘭揚,“蘭大人,若沒有陶融的插足,你的身份地位,在四公子中,最有資格成為郡馬。你,當真不會心生嫉妒?”

“實不相瞞,下官確實遺憾。只是,在契王殿下前面,下官實在自慚形穢。”

半溪揉了揉額頭,“還是蘭大人是大體。今日之事,皇上定然已經知曉。我們還是想想法子,看如何給皇上、西陶一個交代。”

陶融將將出浴,白皙細膩的肌膚,被氤氳的霧氣,蒸得泛著微微的粉光,平添了幾分誘惑。

陶融披著外衫,坐在床沿,認真地注視著紀辭。

紀辭身上的醉意,已經消散了幾分。

只是,睡得並不十分安穩,似乎還在說夢話。

陶融湊近去聽,依稀聽到幾個字眼,“陶融,別殺我……”

陶融不禁啞然失笑,“既然怕,還吐我一身。”

陶融點住紀辭的睡穴,也趴在床沿,“好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