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陶融,紀辭都聽不下去了。

“放肆!”

紀辭居高臨下,冷冷地掃過兩個長舌的婦人。

婦人見到紀辭,面如死灰,連連磕頭求饒,“郡主饒命!郡主饒命!”

陶融抿著唇,只是神色平靜地望著紀辭。

紀辭冷笑,“饒命?你們錯在何處?”

婦人被紀辭這麼一問,突然回過神來,她們怕什麼,不過區區一個紀辭而已。

婦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趾高氣揚地站起來,“郡主,臣婦所說,句句屬實,並無錯處!”

紀辭拍了拍掌,“好一個並無錯處!”

聞聲前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整個樂坊都被擠得水洩不通。

樂坊的老闆娘站在一旁,緊皺著眉頭,卻一句話也沒說。

婦人相視點頭,“臣婦府上還有事,就不陪郡主在這嘮嗑了。”

“本郡主放你們走了?”

婦人已經有些慌了,“即便是衙門,也不能隨意扣拿無辜官眷。更何況,辭郡主也只是郡主而已。”

“只是郡主?二位好大的口氣,看來,是大有來頭了。”

樂坊老闆娘適時開口提醒,“辭郡主,下面的兩位夫人,是長公主已故駙馬的姐姐。”

紀辭一本正經地點頭,“原來是長公主的兩位大姑。不過,長公主為人仁善,從不議論他人是非。”

“二位如此長舌跋扈,打著長公主的旗號,作威作福,給公主府蒙羞,也不知,長公主是否還會護著二位。”

婦人氣焰越發的囂張,“辭郡主說話,可是要憑良心。臣婦一沒偷,二沒搶,何曾作威作福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紀辭含笑看向樂坊老闆娘,“師樂娘子,狂悖犯上,對當朝郡主不敬,該當何罪?”

師樂娘子十分配合紀辭,“回辭郡主,當處以拔舌之刑。”

紀辭笑眯眯地盯著兩個婦人的嘴巴,“哦,原來是拔舌之刑。”

婦人色厲內荏,“在場的各位,想必是聽得清清楚楚,臣婦可沒有說過郡主的半句不是。”

圍觀的人紛紛點頭,“確實是,她們說的都是陶融。”

紀辭憐憫地望著婦人,“陶融是西陶親王,關乎兩國邦交,西陶使臣尚在京城。二位口出惡言,辱罵陶融,可不止是拔舌之刑了。”

師樂娘子掩唇輕笑,“若西陶揪住此事不放,將你們告上金鑾殿,只怕是要抄家滅族了。”

婦人的得意,全被戰戰兢兢所取代。

腿一軟,砰砰砰地對著陶融磕頭,“契王殿下饒了我們吧!”

圍觀的人,對陶融也沒有不屑,而是多了幾分畏懼。

紀辭望向陶融,“陶融,她們交給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