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趙金枝又來找張主任,但是聽說他去有事了,要晚點才回來。

於是她就在門口等著,一直等到兩點多,才看到張主任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走過來。

分明就是偷懶睡覺去了。

“張主任。”趙金枝主動迎上去叫人。

張主任看到她就毫不掩飾的露出一臉不待見的表情,“你咋還在這裡?”

“您還沒幫俺簽字蓋章,俺當然不能走了。”趙金枝笑著說道。

“俺現在要去開會,沒時間。”說罷,張主任就要走,但趙金枝連忙攔住他,說:“主任,簽字蓋章就一分鐘的事,麻煩您騰出寶貴的一分鐘幫俺簽了吧。俺大老遠來一次也不容易,拜託您了。”

趙金枝面上是放低了姿態,心裡其實早就把這個老狐狸罵了一千一萬遍。

籤個字能累死你啊,老東西。

張主任輕嗤一聲,“你說的倒是簡單,俺這字就那麼不值錢,說籤就隨便籤的?”

趙金枝只覺得一股火直衝腦門,想揮起拳頭甩他兩下。但是有求於人,她還是說服自己要冷靜。小臉上再次擠出一抹牽強的笑,“那……主任您怎樣才肯幫俺簽了?”

張主任將她打量了一番,“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把俺哄開心了。”

趙金枝意識到了,這老不死的是打起歪主意了,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繼續低微討好。

俗話說,軟的不行來硬的。

她收起面上的笑容,冷著小臉,“張主任既然這麼說,俺這事恐怕也指望不上您了,回頭俺找其它領導幫忙,您可不能怪俺把您這層跳過去了。”

“那俺也實話告訴你,這事除了老子沒人能幫得了你。”張主任一副囂張的姿態,因為印章在他手中,他可不怕趙金枝去找別人。

再說了,她一個鄉下小姑娘,能認識啥樣的領導?八成是唬他還差不多。

“如果俺找到薛幹部呢?”趙金枝想試探一下,這件事到底跟薛琴有沒有關係。

“薛幹部?”張主任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噗嗤笑了出來,鄙夷她一眼,“你以為你是誰?薛幹部也是你想找就找到的?不自量力!”

“薛幹部是為民排憂解難的大領導,俺遇到困難沒人幫解決,當然要找大領導幫忙,畢竟國家養的不是一些光拿錢不幹事的廢人。”

趙金枝這話明顯就是暗指張主任是拿錢不幹事的廢人。

“你——”張主任吃了啞巴虧,又不能把她怎樣,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撂下狠話,“你別得意,有的是人收拾你。”

丟下話,張主任就氣沖沖的走了。趙金枝思索著他的話,隱約覺得這裡面肯定有隱情。

姓張的明顯就是故意不給她簽字,但是她跟姓張從不認識,更加談不上有過節,按理來說姓張的沒理由刁難她,除非是另有隱情。

趙金枝決定要調查一下這個姓張的,反正他們也不能時刻監督著她的工廠不讓她生產,所以生產證的事也不必著急。

趙金枝回家後,派毛子和鐵棍進城跟蹤姓張的。但是生產的事並沒有像她相像的那麼順利,還真有人來監視她的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