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把小時了吧。”

趙金枝轉身就衝出了衛生社,直奔周口村。

昨晚張紅柳沒要到肉,估計是不罷休,又去找羅東昇家麻煩了。

這個可惡的死女人,昨晚嚇的跟龜孫子一樣跑了,今天居然還敢作妖。

趙金枝匆匆的趕到羅東昇家,他家門口圍著不少看熱鬧的人。但是找麻煩的人並不是張紅柳,而是幾個男的。

趙金枝沒有急著出現,而是在後面找一位老大媽先打聽打聽一下情況。

老大媽告訴她,羅東昇這屋子是人家的,現在人家要把房子給收回去,但是羅秀兒不讓人家收,之後張大成就帶人把他們家東西都拖出來扔的到處都是。

張大成看見他們家那麼多糧食和蜂蜜,懷疑他們家這些東西都是從不正當道上弄來的。

後來羅東昇趕了回來,看到家裡被弄的一片狼藉,衝上來就要打人,好在被鄰居給勸住了,這才沒動手。

趙金枝聽了前後經過,才知道羅東昇家這幾間破屋並不是他們的,心底的那份心疼又越加深了幾分。

而這事雖然張紅柳沒出面,但是八成還是她在暗中搗的鬼。

如果不把這對狼狽為奸的堂兄妹給制服,只怕羅東昇一家的日子不會好過。

“羅東昇,你要是再敢在這裡妨礙俺辦事,信不信俺報派出所把你給抓起來。”大隊長張大成大吼大叫的威脅他。

“今天你們誰要是敢逼老子,老子非砍了他全家不可!”羅東昇手裡握著一把鐮刀,滿身戾氣的樣子,叫人看著害怕。

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一個年輕氣盛的牛犢子。

家裡的處境已經這樣艱難了,如果再把他們唯一的住處弄沒了,這不等於把人逼上絕路了麼。

既然活路都沒了,還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

所以有些心裡忌憚的人,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生怕一不小心就挨一刀。

張大成袖子一擼,指著羅東昇,“羅東昇你少在這裡口出狂言,你自己幹了違法的事,俺沒有告發你,那是看你可憐。你要是在這裡不識抬舉,俺現在就叫人把你給抓起來。”

沒有人喜歡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羅東昇也一樣。他一把扣住張大成的手,而且手上非常有勁,扣的張大成手骨節‘咯噠咯噠’響,張大成被疼的齜牙咧嘴,生怕他一使勁把他手給捏殘了。

只聽羅東昇冷冰冰的開口:“俺不需要王八可憐,而且俺也不可憐。俺再說最後一遍,糧食和蜂蜜都有來路,板凳是俺給自己家做的。組織裡要說借糧食違法,給自家做板凳有罪,俺無話可說。但是你張大成放的屁,老子只當一陣臭風吹了過去。”

羅東昇一把將他推搡了過去,又說:“這屋俺是給錢的,一個月兩塊錢,這會還差8天才到時間,就算俺要搬,那也是等8天之後,你現在憑什麼叫俺搬出去?”

“不就是8天時間麼,退你8天的錢,現在就給俺從這裡搬出去,有多遠滾多遠。”張大成氣勢囂張跋扈。

“老子今天就不搬。”羅東昇上前一步,逼在張大成面前,“有種你弄死老子!”

“你別以為俺不敢!”張大成足足比羅東昇矮一個頭,仰著脖頸也不肯放下他那囂張的姿態,他一揮手,“給俺把裡面的破銅爛鐵都拖出來。”

幾個人就要往屋裡衝。

“誰敢!”羅東昇擋在門口,滿身暴戾的舉著手裡的鐮刀,雙目噙著濃濃的殺氣,似乎下一秒就要大開殺戒似得。

眼看情勢不妙,趙金枝連忙從人群擠過來,“都住手!”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馬上就有人拿她議論起來。

撇開原主在外的名氣不說,她隔三差五也沒少來周口村,所以部分人對她都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