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現在知道小崽子還沒嚐到了?剛剛自己喝了左一口又一口的時候咋沒見大嫂想著小崽子呢?”關翠跟張秀英已經撕破了臉,根本不會讓著她。

張秀英老臉鐵青,“老四家的,俺看你挑大糞還挑出精神來了,是不是還想去河裡嚐嚐挖淤泥的滋味?”

關翠知道大隊長安排她去挑大糞肯定是張秀英耍的手段,她心裡雖然狠得牙癢,但是她堅決不會在張秀英面前表露出來。

她反而是笑著說:“這種小把戲大嫂在大隊長面前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不過說起挑大糞,俺還真是要謝謝大嫂,要是不大嫂在大隊長面前美言,大隊長哪能讓俺一個婦道人家去挑大糞呢!俺又哪能一天掙十幾個工分呢!”

張秀英傻眼了,難不成她沒整到這個賤人,反而還便宜這個賤人?

不可能!

挑大糞又累又臭,男人都不願意乾的活,她一個女人咋可能會願意幹?肯定是裝高興還差不多。

張秀英也學這關翠笑裡藏針,“那河裡挖淤泥的工分還要多呢。俺聽說有人一天都能掙二十個工分,回頭俺幫老四家的打聽打聽,要是那邊還缺人的話,把你也給調過去。這以後有你掙二十個工分,家裡的伙食也能好一點。”

這會輪到關翠鐵青個臉了。不過趙大才剛好這會路過,見媳婦被欺負,哪能坐視不管。

“大嫂啥時候成了大隊長的左膀右臂了?又能把人弄去挑大糞,又能把人調去挖淤泥,難不成大隊長要下來給大嫂幹了?”趙大才冷言冷語的說。

張秀英給他媳婦和娃子使絆子這事,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找張秀英算賬,她居然還得寸進尺了。

張秀英還是有點怕趙老四的。趙老四讀過幾年書,又總是陰陽怪氣的,她不敢當著他的面撒野。

而且要是鬧起來的話,趙婆子也是不會去管誰對誰錯,必定是向著她兒子。

在這個家裡,女人的地位就是狗屁。

“娃他爸你是不知道,人家大嫂跟大隊長關係好著呢。聽說兩家好像打算結親家來著,這要是成了,大嫂可就是幹部家的丈母孃了,那大隊長都要讓著幾分的人,咱可就更惹不起了。不然大嫂在大隊長面前吭了聲,俺們可就要回家喝西北風咯。”關翠跟著一頓冷嘲熱諷。

“原來是走後門呀。”趙大才哼笑一聲,“那就更好辦了,咱學著大花的做法,直接去上面找大領導不就完了。”

“對呀!”關翠笑道:“今個那大領導不是說要幫大花把被騙的拿筆錢追回來嘛。等錢追回來了,大領導肯定還得來,到時候咱們也好向大領導彙報彙報咱這村裡的風氣。”

張秀英這下徹底憋屁了。借她個膽子她都不敢去招惹那些大人物,不然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等她們鬥完了,趙金枝也吃過了。

經過這頓飯,張秀英的為人又重新整理了她對張秀英的認識。

為了一雙棉鞋,又是對金霞下手,又是給四嬸使絆子,以此可見,這心眼已經小到不能再小的地步了。

今天她什麼都沒給趙金蘭分,只怕這對母女又要把她視為眼中釘了。

不過她無所謂,反正已經跟趙金蘭撕破了臉,她可沒打算再去假惺惺的討好趙金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