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枝睡下緩了一會,並沒有睡著,她問:“大隊長來過沒?”

“來過了,說張大頭因為劉紅蘭惹事把會計的名頭給丟了,他和劉紅蘭也被上頭記了大過。下午那會劉紅蘭兩口子隨大隊長來道歉,不過你沒醒,他們就回去了。”

“那兩個把俺關起來的劉幹部和張幹部呢?”說到這兩個人,趙金枝的神色有些鋒利。

“那倆人俺倒是沒聽說。估計是把責任都推給大隊長和劉紅蘭了。”

趙金枝呼吸一重,“那兩個狗屁幹部才是關鍵人物,他倆不被懲罰,俺就上城裡告他們去。”

趙金枝最恨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濫用手段的人渣,她被關著的時候就發誓,一定要找那兩個人渣報仇。

陳紅霞卻害怕起來,這自古哪有平民鬥得過當官人的?她擔心閨女吃虧,就勸道:“花,人家已經還了咱清白,咱就別較勁了。”

“這不叫較勁,這是討公道。”不給那兩個庸官一點教訓,她咽不下這口氣。

……

劉得財大抵是聽說趙金枝已經醒了,晚上下工後,帶了一些補品,領著劉紅蘭兩口子過來給趙金枝道歉。

趙金枝因為身體還虛,所以還躺在床上。

劉紅蘭和張大頭跟她說了兩句道歉的話,明顯就沒誠意,估計也是被迫無奈才來的。

趙金枝也不稀的跟這種人計較,讓他們做做樣子趕緊走人。

劉得財單獨留下來把這件事處罰和補償跟趙金枝說了。處罰和陳紅霞說的一樣,至於補償的話,就是把劉紅蘭那份工分劃給了他們家。

可是要知道,今年才開工兩個月不到,而且又是婦女的工分,根本就沒多少。摺合下來,估計二十斤糧食都沒有。

她趙金枝的名譽就只值二十斤糧食?

“大隊長,您要是覺得俺趙金枝的名譽只值劉紅蘭那點工分,俺也無話可說。但是俺家因為找人幫俺求情,前前後後花了幾十塊錢,外加糧票,這些都誰來補償給俺家?難不成是大隊長您補償?”趙金枝犀利的問道。

劉得財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只聽說趙金蘭在找人幫忙,哪知道花了那麼多錢,“大花,你說這……這花出去的錢也就你們家知道,這……”

“大隊長是覺得俺在訛詐您是吧?”趙金枝自問自說:“不瞞您說,這筆錢是從俺堂姐手裡花出去的;俺堂姐人品和名聲大隊長您是知道的,您不相信俺說的,您可以問問俺堂姐。”

劉得財還想著把趙金蘭娶回家當兒媳婦,這自然沒有不相信趙金蘭的道理。

“劉隊長,大花說的沒錯,那筆錢是俺花出去的,確實是花了幾十塊錢。”趙金蘭低眉順眼的說。

現在在全家人眼裡,她花出去的那筆錢是打水漂了,她也就成了一家人眼中的罪人,要是能從大隊長這裡把拿筆錢弄回來補給趙婆子,那她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這……這麼大一筆錢,俺也賠不起呀!”劉得財為難的說道。就是能賠得起,他也不會傻到拿出來賠了。

這事又不是他捅出來的,人也不是他要關的,憑啥最後的責任都推他頭上來了!

“大隊長不用為難,俺明天就去鎮上找那倆把俺關起來的幹部,俺順便去問問他們,誰證明俺家吃的鴨肉就是黑市弄來的。”

聽她這話,顯然是沒打算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