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好。”陳紅霞擔心,“家裡上上下下都把老大家的閨女捧著,老大家閨女也是被捧習慣的,要是讓她知道小崽子們叫咱大花‘福星’,肯定是要不高興的。”

家裡的人對趙金蘭有意見不說,平時幾乎能不提到‘趙金蘭’三個字,就不提。

但是趙金蘭那個人的性子,凡是長輩都是看著她長大的,自然是清楚的不得了。一大家人只能以她為重,不能有任何人搶了她的風頭。

“都是小崽子們叫著玩的,你不用太擔心。”

“說起來,這些小崽子也不知道咋就突然都不怕咱大花了。以前可是見著就跟見鬼了似得,一股煙就溜了。”說到這裡,陳紅霞不禁笑了起來。

“要俺說啊,到底還是咱閨女心眼不壞。”在趙大全心目中,他閨女都是好的,都是懂事的。

哪怕以前趙金花做的再過分,他也不覺得閨女不對,只是說閨女年紀還小,還不懂事。

“你呀,盡會安慰自己。”

“都是一個爹媽生得,生不出兩樣閨女。”

這話說的讓陳紅霞覺得中聽。

另一邊。

老三和老四這邊睡下了也在議論他們口中的大花。都覺得大花從淹水之後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哪不一樣了?”老四趙大才平時沉默寡言,在家裡不喜歡爭搶,更加不會去花心思去關注家裡某個人,所以聽他媳婦關翠說趙金枝變了的時候,他也沒覺得。

“俺覺得哪都不一樣。”關翠平時也是悶不吭聲的,但是她心眼足,該觀察的,該留意的,她一樣都不落下。

她和陳紅霞表面上看著性子是差不多,但是內心完全不一樣。陳紅霞就是那種表面老實巴交,柔柔弱弱,內心也是一樣的。

趙大才隔著夜色看了她兩眼,他知道自己這個媳婦是聰明的,但也沒多問,只道:“你省點心吧,趕緊睡覺。”

“孩他爸,咱要不要打個賭?”關翠興致勃勃的說道。

“打什麼賭?”

“俺打賭大花以後比金蘭更出息。”

“你拉到吧!”趙大才根本不相信,“金蘭再怎麼說也是大學生,隨隨便便找個工作一個月就能掙二三十塊,還發各種票;人家這叫鐵飯碗,吃一輩子都吃不壞的那種。那大花有啥?除了一張嘴就是一架能砸死人的身子骨,能幹啥?幹活幹活不行,種地種地不會,挑一擔水都要歇個把小時,說這樣的人比大學生有出息,可別把人大牙笑掉了。”

“那你到底賭不賭?”

“賭就賭。這回俺還能怕了你?”鐵定贏的事。

“那俺要是贏了,以後咱的小家可得讓俺當。”關翠也是極有信心。雖然她說不清楚大花到底哪變了,但是她注意到大花的眼神和從前不一樣了。

大花從前是各種脾氣,見著誰都跟欠她的似得,各種甩臉色,閒下來就是睡大覺,心情不好就出去跟人找茬,那是人見人嫌。但是大花現在的眼神跟以前完全不一樣,每轉一下,都讓人覺得是一個心思。

趙大才爽快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