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明川作為門閥子弟,從小就錦衣玉食,修習武功,哪裡懂得什麼兵法謀略,自然也是不知道什麼圍魏救趙之計。

圍魏救趙,說的是前奉的戰國時代,魏惠王在位時期,趙國進攻衛國,脅迫衛侯向趙稱臣。當時魏國和衛國是友好之國,衛國是魏國的附屬國,因此魏國派將軍龐涓出兵,聯合衛、宋兩國共三國聯軍進攻趙國。趙國邯鄲被圍,宗廟國祚危在旦夕,趙國連忙向東方的齊國求救。

而齊國國君齊威王為了維持蒼黃大陸的均勢,決定出兵救趙,不過,當齊國大將田忌和孫臏帶著人馬姍姍來遲,趙國的國都邯鄲也已經被攻陷。

齊軍軍師孫臏提出圍魏救趙的戰略:我等不如引大軍攻入魏國國都大梁,據其城池,到了那時,龐涓一定會撤兵回援。

隨後,齊國軍隊在桂陵設伏,以逸待勞,等待著魏軍的到來,受魏王催促的龐涓沒有辦法,只能回援,在桂陵與趙軍遭遇。

桂陵之戰因此爆發,齊軍大勝,魏軍大敗,齊軍殺敵主將龐涓,斬首兩萬!

此戰,證明齊國才是天下最強之國,起兵擊魏,大敗之桂陵。

於是齊最強於諸侯,自稱為王,以令天下。

不過,現在情況緊急,李儒也來不及屈明川細講這些個故事,只是答道,“圍魏救趙之計,意思就是攻敵之所必救,強迫敵方回援,而後在敵方回援的過程中設伏,守株待兔,待敵回援,一擊克之。”

聽見如此通俗易懂的解釋,屈明川也是點了點頭,問道,“好狠的計策,不知先生可有良計破之,請軍師教我!”

說著,屈明川就握著李儒的袖袍,目光懇切的看著他,顯然,他非常依賴自己的這位首席軍師。

李儒拍了拍屈明川的手,說道,“國公莫憂,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無外乎進退而已,因此我已經想出了兩個對策。”

屈明川急切的說道,“先生請說?”

“其一,也是上策,就是進,從現在起,猛攻江陵郡,讓襄陽郡防守待援,拿下江陵之後,再馳援襄陽,到時候,兩面夾擊,可打敗熊天宇。”

屈明川想到沒想,就否決了這個策略,擺手說道,“不可不可,我屈家基業全在襄陽,襄陽不能有失,軍師你還是說說另外一策吧。”

李儒輕搖羽扇,似乎早就知道屈明川會否決第一個策略,他說道,“既然進不行,那就退,不過,退也要講究策略,要有序撤退,徐徐而行,同時,派白鄭曦將軍領五千騎兵斷後,如果無人追擊,可以快速與我大軍匯合,如果有人追殺,可以讓白鄭曦將軍伏擊,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同時,大軍現在開拔,與襄陽城防軍夾擊御林軍!”

屈明川聽到這一番話,也是頻頻點頭,以掌撫胸,大笑道,“軍師大才也,此計甚妙!”

很快,屈家就是行動起來。

……

江陵城牆上,角樓。

尹陸離正拖著楊廷玉一眾人等坐在其中,而趙知行也已經帶著一眾長老回到了書院。

楊廷玉打著哈欠,有些不滿意的抱怨道,“尹縣男……哈……你說說你,老夫下午督戰累的要死了,你還不放我回去歇息幾個時辰,非得讓我在這和你耗著,我可是一把老骨頭了,如何能與你們這些年輕人相比。”

說罷,楊廷玉捶了捶自己的後背,將身上的官袍裹緊了一些,這初春的夜風,凍死個人嘞。

因為白天賣力的吼叫,此時的楊廷玉說話都有些沙啞,尹陸離看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楊廷玉,也是安慰道,“楊太守,莫慌,好戲差不多就要上演了。”

而一旁的王鈺錕盤著鐵核桃,看著遠方屈家連綿的營帳,也是有些擔憂的說道,“好戲什麼的倒是不急著看,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退卻了敵軍呀。”

沒辦法,王鈺錕現在已經是愁容滿面,王家的家業根基都在江陵,如果江陵城破,那可就大事不好了呀,就從王家與尹陸離做的那些事情,屈家和歐陽家都不會放過自己,難辦呀!

就在此時,負劍而立的譚松柏開口道,“若是有需要的話,我無極劍派的縹緲峰的三百劍修倒是可以幫忙。”

三百劍修,那可就是三百名中三境的武夫呀,聽到這,王鈺錕也是問道,“多久可以到達江陵戰場?”

譚松柏也是思量了一會,“宜春郡距此地有數千裡之遙,劍修御劍而行,星夜賓士,一日足矣。”

看著眼前商量的兩人,尹陸離起身說道,“兩位,莫要心急的找援兵,真的要等到縹緲峰的劍修趕來,戰局早就結束了。”

王鈺錕也是一驚,起身說道,“什麼,咱們江陵軍連一日的抵擋不住了嗎?”

看見會錯意的王鈺錕,尹陸離也是連忙擺手解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今天夜裡,屈家就會退兵。”

“什麼?真的假的?”聽到這話,楊廷玉坐不住了,本來還昏昏欲睡的楊廷玉突然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