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家家主屈明川在城下喊話,喊的就是江陵郡的太守楊廷玉,顯然,他現在還想當然的以為楊廷玉才是江陵郡的掌權者,並沒有將尹陸離放入眼中。

或許,他對於尹陸離這個名字都沒有太深的印象,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

楊廷玉也是出來答話,“涼國公,你好好在你的襄陽郡待著就好了,跑到我江陵郡來做甚,還帶著如此多的私兵,莫不是想要造反?”

涼國公,因為屈家的老家主屈王爺還健在,所以,王位仍然是在他的名下,而屈明川也只能按照大楚慣例,次居國公之位,“涼”則是他的封號,雖然國公不如王爺地位尊崇顯赫,不過也算是位極人臣,公侯伯子男,國公可是排在第一等爵位中,整個大楚也不過十數位,當今的宰相王白圭,權勢滔天,不過也只是一個侯爺而已。

屈明川對於楊廷玉的話也是不置可否,並沒有直接承認自己造反,畢竟,這個竊國叛君的名聲可是不太好聽,雖然,他乾的確實就是竊國叛君的勾當,不過卻又不想承擔這個名聲,怎麼說呢,就是既想當婊子,也要立牌坊。

屈明川也是不廢話,“楊廷玉,你也不要在本國公面前裝腔作勢了,如果我所料不錯,你郡城內恐怕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吧,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如此氣定神閒,單是這份養氣功夫倒是不錯!”

聽到這話,楊廷玉也是啞然失笑,他對著得意洋洋的屈明川繼續說道,“涼國公,瞧你這模樣,似乎還不知道江陵郡的情況吧。”

“來人,將歐陽龍峰帶上來!”

楊廷玉一聲令下,數位軍士就把五花大綁的歐陽龍峰帶了上來,不,更準確的說,是拖上來的。

此時的歐陽龍峰披頭散髮,失魂落魄,好像一身的精氣神都已經被抽乾了,只剩下這一具殘軀。

看見歐陽龍峰,屈明川也是知道,歐陽家裡面的行動已經失敗了,他將劍一把插在地上,忿忿的罵了一聲,“不中用的廢物!”

不過,屈明川並沒有生氣太久,他轉身繼續說道,“沒有歐陽家又如何,你們看看我的身後,是三萬精兵,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就破城在即!”

聽到這,尹陸離也是出言嘲諷道,“國公大人,您要是想動手,動手便是,怎麼如同一個長舌婦人一般,喋喋不休,嘮叨個不聽,要戰便戰,不戰就滾!”

聽到這話,饒是屈明川養氣功夫不錯,都是動了真火,他指著尹陸離大罵道,“哪裡來的小畜生,敢這般辱沒本侯?”

尹陸離昂首挺胸,大笑三聲。

“哈哈哈!”

“屈家老狗請牢記,我是你爹尹陸離。”

尹陸離此言一出,城牆上的人也是笑作一團,都對著下面的屈明川指指點點,嬉笑個不停。

屈明川貴為國公,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他指著尹陸離說道,“來人,殺了他!”

只見他身後兩人真氣流轉,氣勢攀升,數十丈內,都是風起雲湧,兩位二品——知命境!

尹陸離看到這一幕,也是心中一慌,不能這麼快動手,能拖延一下時間,就要儘量拖延。

他也是連忙擺手說道,“屈明川,你貴我國公,如何能對我這個小輩動手,再說了,我話都沒有說完,你就要殺我,豈不是有失身份,傳出去為天下人所恥笑!”

心高氣傲的屈明川聽到尹陸離這麼說,也是讓身後的屬下停手,饒有興致的看向尹陸離,“哦,那你繼續說吧!”

尹陸離看著屈明川也是一笑,小樣,就你心裡那點小心思,哥給你拿捏的死死的,原來,尹陸離知道屈明川出身貴族,最在意的就是名聲,料定了他一定會上勾,才會用言語激將他。

而還不待尹陸離開心太久,突然屈明川身旁的李儒突然說道,“家主,休要中了那小子的激將法,他是為了拖延時間,不要聽他廢話,快派人殺了他!”

聽到這話,尹陸離也是面色一凝,看向了李儒,然後指著他說道,“這賊眉鼠眼之徒是何許人呀?”

一旁的王鈺錕也是接過話茬,這位百通門門主的他,訊息那是相當靈通,“我觀此人身材猥瑣,容貌粗鄙,而且站在屈明川偏首,想來應該是他的首席謀士,‘毒士’李儒。”

“毒士?”尹陸離也是一愣,“此人擅長用毒?”

王鈺錕連連搖頭道,“此毒非彼毒,毒士是說此人狡詐無恥,善使陰謀詭計,如同劇毒一般,讓人防不勝防!”

“哦。”

“正是因為此人手段狠辣,辦事利落,所以頗受屈明川器重,被稱為屈明川的左膀右臂中的左臂,文武雙才中的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