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口的山峰上,屈家三萬大軍正在極速前進,為何是三萬?除卻守城的守備軍外,屈家滿打滿算,也就兩萬人馬,那著另外一萬又是從何而來呢?

這一萬私家軍可不是從天而降,而是另外兩家支援屈家的人馬,在楚國,幾乎人人皆知,屈,景,昭,三家同氣連枝,一榮共榮,一損俱損,在這次屈家帶領全部機動大軍前來江陵郡過程中,途經宜春郡,景家和昭家也是大手一揮,各自出兵五千,支援屈家的行動。

楚國上三家,屈,景,昭,以屈家為首,屈家實力強勁,盤踞襄陽郡,有府衛兩萬,老家主“琴聖”屈轍更是威名遠揚,名震大陸,而景家,昭家兩家實力稍弱,兩家共同執掌宜春郡,各有私兵一萬,所以,在多數時候,另外兩家都是唯屈家馬首是瞻,甘願受其驅使。

屈明川正正大軍前列,一馬當先。

只見他頭戴一頂熟鋼獅子盔,額纏一抹金絲帶,身穿一身穿一領紫繡花袍,腰繫一條玲瓏嵌寶玉環條;足踩一雙金線抹綠皂朝靴,帶一張弓,插一壺箭。

哪裡還像一位世家家主,分明是一位威風凜凜,身經百戰的沙場老將。

突然,一道黑影攔在了屈明川馬前,屈明川馬鞭執手,問道,“可探查去什麼情況?”

那斥候跪在地上,如實說道,“前方並無異常,不過……”

“不過什麼?”屈明川不耐煩的催促道。

那斥候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不過,前面有一個小店,那店家好像是看見了咱們的大軍,轉身騎馬就跑了,要不……”

說著,那黑衣斥候就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想來是想要殺人滅口。

“哦!”

“想來應該是普通的鄉間百姓,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許是被嚇跑了,不用計較,隨他去吧!”屈明川大手一揮,自信的說道。

“再探!”

隨著屈明川一聲令下,黑衣斥候就準備退下,不過,突然偏首一人說道,“不可!”

只見那人一身儒士的裝扮,羽扇綸巾,不過長的卻是有點差強人意,他身材矮小,容貌猥瑣,眼小而無神,面痩而嘴凸,典型的賊眉鼠眼的長相。

而他不是別人,正是屈家的首席謀士,“毒士”李儒。

李儒,本是襄陽郡平原縣人士。

少時頗具才學,聞名鄉里,十八歲參加科舉,屢試不第,而後投身於丞相王白圭門下,當了一名食客,也並沒有受到重用,因為李儒長與權謀,對於詩詞歌賦一竅不通,也不精通武修,所以經常會被其他食客羞辱。

終於有一天,李儒知道了一個訊息,丞相要派一個人前往襄陽郡和屈家談判,卻遲遲沒有人選,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於是李儒鼓起勇氣去面見了丞相王白圭,沒有任何廢話,自己就問道,“聽聞丞相大人苦於不知派何人前往屈家商談,小人雖然才疏學淺,但仍然願意為丞相分憂!”

王白圭打量著這個其貌不揚的門客,並沒有怪罪他的無禮,而是不答反問,“你來本相門下到如今有多少年了?”

李儒則是恭恭敬敬的拱手說道說:“小人來相爺門下已經三年有餘。”

聽到這,王白圭也是繼續說道:“賢能計程車人處在世界上,好比錐子處在囊中,它的尖梢立即就要顯現出來。現在,你處在本相的門下已經三年了,左右的人們對你沒有稱道,本相也沒有聽到讚語,這是因為你並沒有什麼才能的緣故,所以,你還是留在我府中吧!”

王白圭的言下之意也是非常明顯,沒有金剛鑽你就別攬瓷器活,去屈家的水太深,你小子把握不住。

不過李儒卻是不領情,反而駁斥道:“我不過今天才請求進到囊中罷了。如果我早就處在囊中的話,就會象禾穗的尖芒那樣,整個鋒芒都會挺露出來,不單單僅是尖梢露出來而已。”

聽到這話,王白圭也是開始正視眼前這位食客,顯然,他也是並李儒的這番話給驚道了。

此人能言善辯,或許可以前往屈家。

而後,王白圭邊派遣李儒前往襄陽郡,不過,李儒並沒有代表王白圭與屈家談判,而是一把投入了屈家的懷抱。

之後的人們更是編了一個歇後語,叫李儒下江陵——一去不還!

李儒藉著和屈家家主屈明川會面的機會,大談時事,分析了屈家的形勢。

他提出“廣積糧,緩稱皇”的方針,讓屈明川積蓄實力,徐徐圖之,為將來反叛皇室做準備。

剛剛擔任屈家家主,躊躇滿志,正準備大展拳腳的屈明川聽到了李儒的這番話之後,也是欣喜若狂,直接讓他擔任自己的軍師,留任屈家。

而王白圭因為與屈家關係密切,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就這樣,李儒從相府的食客一躍成了屈家的首席謀士,,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李儒輕搖羽扇,對著屈明川勸道,“家主,咱們這次行動可是秘密進行的,若是那店家是江陵的諜子,還是不要放走為好,古人云,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如此關鍵時刻,家主可莫要大意,釀成大錯,而後追悔莫及!”

屈明川看著面色凌厲的李儒,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於是點了點頭,對著身後說道,“排一隊軍士,殺了那個店家。”

“是!”

一隊十人的小隊就這麼疾馳而去,揚起漫天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