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殺我!”

話音剛落,歐陽宗溥就對著尹陸離說道,“如何,本府還安然無恙,你還不快……”

“我敢殺你!”

歐陽宗溥身後的令狐華突然答道,“亂臣賊子,我敢殺你!”

說罷,令狐華一把尖刀就對著歐陽宗溥當胸刺了過去,穿胸而過。

歐陽宗溥剛剛還準備得意的向尹陸離得瑟,突然,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感,臉上喜悅的表情都是有些凝固,而後便是不解,疑惑,然後不甘的閉上了雙眼。

到死他都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給自己答應的好好的懷遠將軍令狐華會這般對待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反悔。

而令狐華則是大手一揮,數百名軍士也是將歐陽龍峰圍住,連真氣都不讓他運轉,直接就把他壓下馬來。

歐陽龍峰正在回覆真氣,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軍士非常屈辱性的壓在地上,歐陽龍峰嘴裡面都是吃了數顆小石子。

他對著令狐華罵道,“令狐華,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我們都已經答應了事成之後,給你三品鎮北將軍的官位,你為何要出爾反爾?”

令狐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不說封我為一字並肩王呢?老子當著懷化將軍多舒服,怎麼會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和你去造反,蠢!”

令狐華確實說的不錯,造反這個事情,從來都是一個高危職業,從古至今,多少綠林英雄,草莽豪傑,透過造反,成功走上了斷頭臺,前代的陳涉,還有比較近的造反頭子黃巢,都曾經輝煌一時,最後卻都是難逃覆滅,不僅被刨墳梟首,還禍及親友,沒有落下個好下場。

尹陸離看著心有不甘的歐陽龍峰,哪怕是摁在地上還在嘶吼,尹陸離慢慢的蹲在了地上。

他看著歐陽龍峰,一臉認真的說道,“你以為武修閣的護閣騎兵離開是你們的天賜良機嗎?他們要是不走,你們這群老傢伙又怎麼會主動出手,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你派的六位長老和五百軍士,為什麼就突然中了我的埋伏呢,你說,這些軍士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就到了你們去殺我的時候就到了,你們派人去郡府,為什麼作為郡府主官的太守楊廷玉不在呢?為什麼就有這麼多巧合!”

尹陸離用劍刃拍了拍歐陽龍峰的臉,說道,“老傢伙,你以後可長點心吧。”

說到這,尹陸離又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你以後多半也是沒有這些機會了。”

歐陽龍峰到現在才明白,自己以為的天衣無縫的計劃,早就已經被識破了,自己這些人賭上身家性命的造反,在尹陸離看來,說不定就是一個笑話,原來,我歐陽龍峰不過就是登臺唱戲的小丑罷了。

……

五日前,王家議事廳。

那日,尹陸離和王家家主王鈺錕,武修閣閣主,樓宏遠,護閣都統江川,江陵太守楊廷玉商量著解決歐陽家造反的對策。

王鈺錕喝了一口茶水,率先開口了,“歐陽家的人可不是白痴,然後才能讓他們露出馬腳?”

王鈺錕這個問題一丟擲來,就直接難倒了眾人,確實,歐陽家的人蟄伏了十年,耐性肯定不差,然後才能讓他們按捺不住,率先出手呢?

就是眾人犯愁的時候,反而是五大三粗,頭腦簡單的護閣重騎都統江川提出了一個建議,“流觴宴舉辦在即,武修閣閣主熊傲楚有令,要求各郡護閣騎兵拱衛京城,不如就趁這個機會,我調出護閣騎兵,讓歐陽家覺得有機可乘,他們不就露出馬腳呢?”

其他幾人也是一喜,都是頻頻頷首,表示贊同。

江川摸了摸自己硬茬茬的短鬍子,繼續問道,“那還要將護閣騎兵再調回來?”

尹陸離喝了一口茶,起身答道,“不不不,既然作戲,就要作足,我的建議是,假戲真做,騎兵就真的前往京都,這樣也不會露出破綻,歐陽家就可以有恃無恐的施展開來。”

“嗯!”江川沖鼻腔中哼出一聲,看來,他已經被尹陸離說服了。

而一旁的王鈺錕捏著手中的鐵核桃,考慮了好一會,出言反駁道,“如果這樣的話,這麼的勢力可就是大打折扣了呀,沒有了護閣重騎,我們就少了一張底牌。”

尹陸離也是考慮到了這個問題,開始對著茶杯擺弄了起來。

他拿出兩個茶杯,開始口中喃喃有詞,五品雲門境的強者,王家王鈺錕,武修閣樓宏遠,自己這邊只有兩名五品雲門境的強者。

一個茶杯,代表一個五品的強者,兩個茶杯,代表自己這邊兩個五品雲門境。

說罷,尹陸離將茶杯上的茶蓋拿了下來,放在了茶杯對面。

歐陽家家主歐陽龍峰,五品雲門境,說著尹陸離放了一個茶蓋。

血刀教教主胡玉清,五品雲門境,尹陸離又放了一個茶蓋。

還有那位已經暴露的四品神封境的強者焦師。

尹陸離說罷,紅木桌子上擺在三個茶蓋,正是代表著歐陽家聯盟的頂尖戰力。

不好弄呀,這頂尖戰力這個方面,我們要吃虧呀,想到這,尹陸離也是盯著紅木桌上的茶杯開始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