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家,議事廳。

屈明川正在斥責著他的兒子屈行謙,“你個蠢才,我是讓你去幫歐陽家的,你倒好,殺了別人的兒子,還被江陵郡通緝,現在,我屈家十年謀劃,全部被你給毀了!”

屈明川說著說著,脾氣也是越發激烈,揚手就要對著屈行謙打了過來,屈行謙也是不躲不閃,梗著脖子,就這麼直愣愣的準備捱打。

屈明川看著自己的愣種兒子,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下手,嘆了一口氣,說道,“匹夫豎子,不相與謀。”

看著自己長吁短嘆的父親,屈行謙緩緩的開口說話了,“你知道我為什麼總要忤逆你嗎?你越是喜歡的,我就討厭,你越是想辦的,我越是要阻撓。”

還不待父親回話,屈行謙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因為,我從小到大,你都沒有管過我,無論是我得了先生表揚,抑或是我的生辰,你都從來都沒有過問,反而是我搗亂了,你才會對我略微的過問幾句,為了你更加關心我,我只能拼命的搗亂,不停的折騰,後來,我就成了人見人怕的混世魔王小侯爺。你不是為了江陵郡謀劃了十年,我就是故意要打破你的部署,讓你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屈明川聽見自己平時沉默寡言的兒子一下說了這麼多話,也是呆在了原地,原來,眼前的這個兒子居然是這般的想法,自己以為對他非常瞭解熟悉,其實,卻又是那樣的陌生,他也是嘆了一口氣,自己終究是虧待了孩子,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罵道,“滾吧,快滾!”

屈行謙也是不服輸,揚著脖子就離開了。

屈明川也是被兒子氣的不輕,癱坐在椅子上,摁著眉心,慢悠悠的順著氣。

在江陵郡趾高氣揚的焦師,此刻佝僂著背,在旁邊伺候著,他緩緩開口勸道,“家主莫要生氣,小侯爺不過是年輕氣盛,有些不懂事,您也不要太過計較,氣壞了身子可不好,為了我屈家的百年大業,您可一定要保重身體。”

屈明川也是把氣順了過來,已手撫胸,緩緩說道,“焦師,你去將魑、魅、魍、魎四小鬼帶過去支援歐陽家,順路帶些武技和天材地寶過去送給他們,算是替行謙賠禮道歉了。”

焦師則是有些疑惑,抬頭看了看屈明川,低聲細語的問道,“家主,一個江陵郡的區區歐陽家,也配得上我屈家的如此禮遇,是不是太抬舉他們了……”

屈明川抬了抬手,打斷道,“要是以往,自然是不用如此高看他們,不過,現在正值我屈家的關鍵時刻,江陵郡那邊,要是沒有歐陽家的支援可是不太好辦,別再多說了,帶著魑魅魍魎前往江陵吧。”

“是。”焦師領命之後,也是彎腰駝背退了出去,緩緩的關上了門,議事堂也是恢復了安靜。

屈明川看著面前的皇帝陛下的畫像,手中真氣流轉,對著空中一劃,化為一道銳利的真氣刀刃劈了過去,將畫像中的楚皇直接切成兩半。

這要是被外人看見,舉報給了官府,那可是夷九族的大罪,不過,屈明川卻是一點都不擔心,這裡是襄陽郡,自己屈家的地盤,百姓們都是這麼說的,“在襄陽郡,你可以不認識皇帝,但是不能不認識屈家。”

屈家在襄陽郡的權勢也是可見一斑。

在黑暗中的屈明川也是咧著嘴笑了起來,熊家,在皇上坐不了太久了。

三大家蟄伏十年,已經要爆發了,屈明川可是從來不相信什麼天命所歸,熊家當初可以坐上王位,不過是實力比三大家略強一些,然後利用三大家互相掣肘,才得以坐上皇位。

現在,三大家聯手,一定可以將熊天明這麼小子拉下皇位,到時候,我屈家就是楚國之主,我就是楚國的皇帝,哈哈哈哈哈……

突然,屈明川又停止了狂笑,他想起了一件事。

自己要是想當皇帝,景家和昭家的那兩個老頭子可是不會作視不管的,自己要早做準備,將來成事也是簡單一些。

……

歐陽家,祠堂。

今天是歐陽宇入祠堂的日子,作為歐陽家家主的嫡子,他的骨灰自然是資格進入祠堂的。

歐陽龍峰將兒子的骨灰和排位放入祠堂,想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楚,悲從中來,眼眶一紅,連背也是微微佝僂,不復當初的筆直挺拔,一下子就蒼老了十幾歲。

看著兩鬢微白的歐陽龍峰,一眾歐陽家的長老也是悲從中來,其中一個脾氣火爆的長老歐陽鴻站出來,義憤填膺的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一定要讓屈家血債血償!”

突然,安靜的祠堂內出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哦,閣下想我屈家怎麼血債血償呢?”

屈家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