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江陵郡的護城軍都統嶽鐘點齊了一千五百名軍士,正在薛嘯天山寨下面,而作為軍隊的主官,嶽中卻只能身居次位,為首的不是別人,乃是江陵郡別駕歐陽宗溥,在他旁邊的則是他的侄兒,歐陽家主的嫡子歐陽宇。

歐陽宗溥,乃是歐陽家主歐陽龍峰的從弟,歐陽家的二號人物,當然,他在歐陽家能有這如此高的地位,並不是因為其實力有多強勁,而是他有著另外一個身份,江陵郡別駕,其僅次於太守,乃是江陵郡的二把手。

這次剿滅匪患也是歐陽宗溥提出來的,太守也是不好拂他的面子,便同意了下來,原來,歐陽宇在薛嘯天的山寨吃癟了之後,回去就和自己的老爹告狀,而歐陽家主那樣睚眥必報的性格,自然不會就這麼忍下去,找了自己的從弟,也就是讓自己的堂弟,江陵別駕歐陽宗溥帶著江陵城防軍去土匪的山寨找場子!

其實都統嶽鍾非常不解,這個山寨離江陵郡府十萬八千里,都快超出江陵郡的統轄範圍了,江陵郡附近那麼多土匪不剿,別駕大人為什麼會來這個地方剿匪。

嶽鍾當然不會明白,歐陽宗溥是帶著自己的侄子是來藉著公幹的名頭來洩私憤的,當然不管是不是合理,出氣就行了!

歐陽宗溥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氣喘吁吁的說道,“唉……唉,為何天氣如此炎熱?”

一旁的歐陽宇則是連忙關切說道,“叔父大人舟車勞頓,自然是有些吃不消,待我們攻下山寨,殲滅土匪,您再好好休息。”

歐陽宇謙遜的態度也是讓歐陽宗溥非常受用,他點了點頭,然後便沒有再說什麼。

看著空蕩蕩的營寨,只有一個旌旗在飄動,上面還寫著一個大大的薛字,歐陽宇有些納悶的說道,“不對呀,上次我來的時候,這裡明明戒備森嚴呀?”

嶽鍾一臉疑惑的問道,“歐陽公子以前來過這?”

歐陽宇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了話,連忙掩飾道,“聽說我大軍要來次剿滅土匪,我提前過來觀察了一下情況。”

粗枝大葉的嶽鍾也是點了點頭,他說道,“素聞寨主薛嘯天精通陣型兵法,莫不是,已經在上面設好了伏兵?”

歐陽宗溥大手一揮,信心滿滿的說道,“嶽將軍多慮了,土匪肯定是看見我們大軍壓境,望風而逃了,看來,我江陵郡的城防軍威懾力還是蠻大的!”

嶽鍾聽到這話,滿心的不贊同,土匪們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又怎麼會如此好欺負!

歐陽宗溥大手一揮,說道,“聽我號令,大軍衝鋒!”

聽到歐陽宗溥的命令,手下了一千五百名江陵郡城防軍就手持盾牌,腰夾長槍,浩浩蕩蕩的向山頂,進發。

看到這個胡亂指揮的別駕大人,嶽鍾已經開始心裡面罵娘,主要是山上有伏兵,肯定會損失慘重,並且此山地形崎嶇,山路狹窄,大軍根本施展不開,若是被中間攔斷,首尾不能相連,那不就死定了,孃的,你個文官還指揮老子的軍隊,這次要是出事了,看你這麼跟太守解釋,看著軍隊衝殺上去,嶽鍾也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事實證明,傻人有傻福,歐陽宗溥歪打正著,猜對了,山寨是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就在眾人詫異的時候,去探查情況的斥候來報,“報告都統,根據山下的百姓說,早在半月之前,山上的土匪就全部跑了,好像是因為他們的寨主薛嘯天被殺了。”

“哦……”嶽鍾驚歎了一聲,畢竟這可是一股強大的土匪勢力,在整個武夷山脈都是數一數二的,可不是誰想殺就能殺的。

聽到這話,歐陽宇也是喃喃道,“莫不是那個小子?”

江陵城防軍就這樣無功而返,在回去的路上,官場老油條歐陽宗溥已經開始和嶽鍾串詞,準備如何應付太守的詢問。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至於那位“大飛哥”薛飛也是沒了蹤跡,有人說,他悲痛欲絕,給自己的大哥陪葬了,也有人說,他安葬了大哥,拿著山寨的金銀細軟,去購置了一些田地,當起了一個富家翁,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

江陵郡府的郊外,尹陸離和夏晴鳶正在騎馬前行,看著若隱若現的城牆輪廓,尹陸離知道,二人已經快要分道揚鑣了。

晴鳶拉了拉韁繩,停了下來,“御!”

她從懷中掏出血靈芝,扔給了尹陸離,尹陸離把玩著血靈芝,笑著對他說道,“把這給我了,你回去怎麼交差?”

晴鳶滿不在乎的答道,“沒事,堂主對我還算不錯,應該不會為了這點事情責罰我。”

尹陸離看著面前的晴鳶,嬌媚的俏臉,也是有些忍不住心中的衝動,對著她的朱唇就親了過去,晴鳶剛開始還有些抗拒,不一會,就軟化在尹陸離的懷中,看著欲拒還迎的晴鳶,尹陸離也是覺得有些好笑,不過,還不待尹陸離笑出聲來,突然覺得嘴唇穿了一陣刺痛感,原來是晴鳶用貝齒咬了一下尹陸離的嘴唇。